,其中自然也有明白人,能感知出眼前的這座陣法中,有來自遠古的氣息。
這是一種禁咒。
早已在人間失傳的禁咒。
他們暗暗握緊拳頭,緊緊咬著牙關,沉眸死死的盯著江仙,警惕,慌張,茫然,畏懼,充斥於 一腔胸膛。
打。
還是不打。
他們遲疑了,方才的囂張不再,這一刻,他們不敢賭。
至少。
截止目前,他們還沒有找到,應對之法。
這一刻。
他們也明白了,為何江仙敢那麼張狂跋扈,為何又敢說出那樣的話來。
原本以為,那是少年背後有一座了不得的大山,故此年少輕狂,目中無人。
現在他們明白了,少年本身就是那座大山。
僅憑此一陣法。
這片天下,他便能橫行無阻,唯一應對的方法,只有在大陣成型之前,遠遁陣外。
可是他們的自負,卻已經讓他們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江仙依舊平靜的望著他們,看著他們的表情從戲謔到震撼,在到驚慌失措,直到此刻,如臨大敵,驚懼全身。
心中自是覺得好笑。
這天底下有太多的人,總是要到山窮水盡時,才想著放手。
非要撞了南牆,才想著回頭。
只有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錯了。
他沒著急動手,他就是想看看,神仙面對生死,會不會向自己低頭。
會不會說。
我知道錯了。
神仙說錯了,他想應該還是挺有趣的,特別是方才他們還那麼自信滿滿。
那種落差,一定很刺激吧,
而一切也正如江仙所想。
陣法現,神仙鋒芒收,還未動手,便就打算妥協。
他們放低姿態,身型徐徐下墜,與山頂江仙的高度齊平。
白衣老頭拱手道:“江道友,好手段,這陣法當真了得。”
“嗯?”江仙嗯了一聲,歪著腦袋,一言不發。
白衣老頭繼續妥協道:
“剛剛是我等唐突了,道友收了這法陣吧,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等離去,承諾一甲子之內,不會再有一個弟子來此地。”
江仙還是沒說話。
白衣老頭面容極度尷尬,白鬚只抖,江仙的冷漠,讓他心中很沒底氣。
其餘五人自然也慌了,出言道:
“江仙,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之事,了了吧。”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少年,給個痛快話。”
他們一邊說著漂亮話,一邊卻是虎視眈眈的凝視著江仙。
江仙聽聞小聲道:“原來,神仙也會害怕啊。”
六人神色複雜,暗自壓眉。
江仙驀然的望著他們,淡淡道:“可是,我給過你們機會的,是你們自己要來的。”
六位神仙,喉結蠕動,本能吞嚥唾沫,本是大雪的天,寒意徹骨,可是他們彼此的額頭和手心,卻又莫名的浸出了汗水。
他們很慌。
不止是因為境界莫名跌落了。
還有,他們現在連仙人法身都無法凝聚。
領頭的白衣老頭,再次服軟道:
“江仙,怎麼樣你才肯罷手,一切都好商量。”
江仙冷笑一聲,“晚了,來都來了,今天就都別走了,永遠留下來吧。”
袖口處,一柄劍凌空而起,懸於少年身前。
劍長三尺,通體晶瑩,薄如蟬翼,劍中寒光獵獵,劍勢滔滔不絕。
江仙餘光看了一眼那早已躍躍欲試的仙劍,目光變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