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我看到薄宴時眼闊眯了眯。
“我不喜歡她,不用亂點鴛鴦譜了。”
他眼角眉梢都透著不悅。
葉錦冷笑。
“跟我回家,你奶奶在家裡等著你。”
薄宴時聞言跟白盈盈說了句,“我讓司機送你。”
白盈盈眼眸碎出的都是軟軟的哀求,也清楚說這些可能會讓葉錦不喜,還是說道:“宴時,你送我?”
這次不等薄宴時開口,葉錦制止了。
“宴時,你先走。”
然後她笑著對準白盈盈,“白小姐,正好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白盈盈如臨大敵,脊背都凜了下,“伯母,你找我有什麼事?”
杏眼裡細碎震顫出來的都是恐懼。
顯然,她怕極了葉錦這樣強勢的貴婦人。
“媽,別為難她。”
“我和她說兩句話就是為難了?”
葉錦顯然氣的不輕,勝在還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還沒準備好,等她做好準備,我自然會帶她去見你。”
“白小姐呢?”
白盈盈不知從哪裡燃出一股孤勇,驀地對準葉錦。
“阿姨,我沒問題的,您想在哪裡談?”
葉錦這才露出個笑。
“薄宴時,看來你太小看自己的女朋友了,她的膽兒大著呢。”
說完,葉錦徑自離開,白盈盈跟個小媳婦一樣跟在她身後。
我本以為薄宴時心疼白盈盈,會跟上去,但沒想到他經過我的時候,落下一句,“還不走等什麼?”
我有點錯愕。
就聽他說道:“不要讓奶奶等太久。”
原來如此。
我鬆了口氣,跟上薄宴時的步伐。
上了邁巴赫後排,我還沒調整好和薄宴時同處一個空間的不適,耳畔落下沉冽的聲音。
“戴好你的戒指。”
“我不想被奶奶發現任何端倪。”
我這才意識到薄宴時竟然一眼就注意到這個細節。
不過既然摘了,就斷然沒有再戴上去的必要。
“不用了,我跟奶奶說鑽戒去修復。”
“你認為這樣蹩腳的藉口能騙過誰?”
沒想到在這件事上薄宴時竟然這樣堅持,可是我也不想一再退讓自己的底線。
“沒必要這樣較真,奶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這句話換來薄宴時深深的側目,“戒指在哪裡?”
他潭底似湧動著一整片深邃的海。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連他的眼尾都透著點輕紅。
我捏著手心,語調平靜到漠然。
“忘記丟在哪兒了。”
“一時半刻的恐怕也找不到,你確定要因為這個耽擱時間?”
“去盛庭華景。”
薄宴時揚聲吩咐司機。
邁巴赫緩緩在公路滑行,薄宴時神情似有不耐,又似乎壓抑著什麼情緒,車廂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
“譁——”
寒風順著車窗溜進來,涼意順著袖口往上攀爬,我扭頭一看,薄宴時不知什麼時候開了窗。
凍的我摟緊了手臂。
回到盛庭華景,薄宴時沉著臉問我,“回憶一下戒指丟在哪兒了?”
我知道戒指在哪,但是不想戴回去,輕描淡寫的道:“最近心思雜,沒記這種細枝末節。”
但我沒想到,薄宴時為了找戒指竟然大動干戈。
從老宅秘密調遣了好幾個人,讓他們一寸寸的在別墅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