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察覺到身側燕栩學長給過來的目光壓力。
“走吧。”
我主動開口,笑著看向燕栩學長。
成年人婚姻可以失敗,但人生絕不能失敗。
燕栩學長的目光一剎那變得深邃綿長。
去餐廳的路必須路過薄宴時和白盈盈,我本打算視若無睹,燕栩學長卻站定打了招呼。
“沒想到薄總也會來參加員工聚餐。”
燕栩的目光意味深長,更多的話外之意掩藏在眼眸深處。
薄宴時護著白盈盈下車,“砰”一聲帶上車門,唇角玩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盈盈前天就定了位置。”
他目光中的鄙薄刀子一樣看向我和燕栩。
白盈盈倒是很驚喜,“燕先生,棠梨姐,你們也訂這間餐廳?既然如此,不如一起?”
她拽了下薄宴時的胳膊。
薄宴時神色不耐,“他們會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白盈盈小臉兒羞紅,“以後約會的機會還多,但是和燕先生和棠梨姐一起吃飯的機會不多呀。”
“而且以後我要當歌手,得提前和同事們打好關係吧?”
也許是顧慮到這點,薄宴時的神色緩和些許。
“聽你的。”
這一幕衝擊著我的認知,在我印象中,薄宴時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為任何人改變,包括我。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不是他不會,而是得分人。
他對白盈盈,不是一般的寵。
聚餐的氛圍熱烈,並沒有因為薄宴時加入掃興,白盈盈初出茅廬,脾性溫和,很快和同事們打成一片。
“我在熱搜上見過你,沒想到你比電視上還好看,和薄總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有同事八卦。
也許是喝了酒,白盈盈醉意微醺,連嗔看薄宴時的一幕,也滿眼愛意和眷戀。
“還好。”
“什麼還好,我看是好極了。看薄總多寵你。”
……
那些熱鬧和喧囂好似和我隔了一層隔膜,我捏著酒杯,看著酒在透明的杯壁上漾起小片波瀾,拎起酒杯一口灌入嘴裡。
嗆辣入喉,抹掉唇上水跡,不經意抬眼,恰好撞入薄宴時暗流沉沉的瞳孔裡。
他看著我,神情晦暗不明。
“你喝了酒會上頭,儘量別喝。”
酒杯被燕栩奪走,而他關切的叮嚀,像是遞給我一根從深淵攀爬上來的繩子。
我眯眼看著燕栩學長,有些感慨的笑,“還是你瞭解我。”
和薄宴時結婚三年,我們之間疏離的比陌生人還不如,那個會因為我負氣喝酒而怒到眼眶通紅的少年好似消失了。
薄宴時恨我,恨到忘了我們也曾有的甜蜜時光。
“說什麼傻話,是不是醉了?”
沒醉。
據說喝酒臉紅的人體內缺一種酶,可以喝很多大腦依舊清醒,但喝的越多對身體傷害就越大。
燕栩學長大抵是真心為我好,才不準我喝酒。
我抬起朦朧的眼,想對燕栩學長說句俏皮話,卻見到對面的薄宴時突兀起身,挾裹著沉沉的氣勢離開了包廂。
“我送你回家?”
燕栩學長低聲詢問。
此時已經酒過三巡,該表達的謝意已經表達了,此時一圈人正圍著白盈盈拍馬屁。
這樣的場合,的確無聊透頂。
我看著儼然成為人群焦點的白盈盈,輕輕點頭。
上了車,剛剛仰靠在副駕駛靠背上,燕栩學長溫聲叮囑,“如果累了就睡一覺,到了喊你。”
“好。”
其實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