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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原來夫妻之事這般美好

薄宴時的目光深的好似能把人吸進去,“不用那麼緊張,既然答應過你,我就不會食言。”

這句話讓我懸著的心落地。

“謝謝。”

這對我有多重要,沒人能明白。

不過這種意義,薄宴時大抵是不耐煩聽的。

那首歌是為薄宴時寫的,寫的時候我為這段感情想到的期限是永遠,卻沒想到他會在中途下車。

既然如此,就讓頒獎典禮見證這段感情的結束吧。

回到老宅,薄奶奶見到我們回來,就滿臉笑容催著我們早點休息。

和薄宴時結婚後,我在老宅住過兩晚,那還是在新婚期間,回憶並不美好。

重遊舊地,我多少有些緊張。

眼看著門板被闔上,隔絕掉外面薄奶奶殷切的目光,我吸了口氣,“我先去洗澡。”

薄宴時斜倚著床頭,正低頭在手機上回復訊息,對我的話不置可否。

等我溼漉漉著頭髮出來,薄宴時已經換上黑色系帶浴袍,和我錯身進入浴室。

擦身而過的剎那,他身上濃厚的氣息撲入呼吸。

我下意識憋氣,不想讓他的任何東西擾亂我。

淅瀝瀝的水聲中,過往的畫面不受控制的浮上來,薄宴時憤怒的質問,羞辱的字眼,字字句句像尖錐往我的腦子裡鑿。

我渾身顫抖,用棉被牢牢蓋住腦袋。

直到觸目可及都是黑暗,被暗色嚴嚴實實的圍裹,因寒意瑟縮著痙攣的心臟,才漸漸因為感到溫暖鬆弛下來。

昏沉中,我魘住了,像是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我置身事外,像個局外人,浮在半空看著自己的肉身沉淪,痛苦,掙扎。

“棠梨!”

黑暗被掀開,大片光線湧入,在萬千道光箭中,薄宴時峻挺的臉和我靠的那麼近。

他像亦正亦邪的神祗,拯救我於水深火熱,也是把我溺斃在痛苦深淵不能自拔的始作俑者。

我眼窩湧動著酸酸熱熱的淚水,唇瓣翕動,想說什麼卻擠不出半個字。

明明我神志清醒,卻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我…發病了。

自薄宴時潭底溢位的擔憂那麼真實,連他眼紋的每個顫動都被我捕捉到,他像是被我的狀態嚇傻了。

“你怎麼了?”

“裝病?你以為我會上當?”

為什麼他說的話和他的表情這麼割裂?

“別嚇我!”

“如果你敢……”那個不吉的字眼被他滾動的喉結輕輕嚥下,眼尾瞬間氤的通紅,接著他俯身朝我壓來。

唇上多了溫熱的觸感,那一抹電流感的酥麻,讓失控的神經回籠,源源不絕的氧氣順著薄宴時薄紅的唇瓣湧入氣管。

對氧氣的渴望讓我忍不住朝他貼的更近。

這個動作卻讓薄宴時定格,須臾,洶湧的吻朝我覆過來,他像是一頭飢渴了許久的猛獸,在向我需索著一切。

大概是他周身裹挾的一絲絲溫情讓我動容。

大概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感激於他的救命之恩。

我在他狂風驟雨般的吻中,溫順的闔上眼眸。

我生平頭一次意識到,原來夫妻之事竟然可以這麼美好,這麼和諧。

今晚薄宴時的興致很足。

最後一次,他抱著我清理完畢,一同軟在棉被的時候,我連掀眼皮的力氣都沒了。

透過眼縫,他欺身吻在我眉心,溫存十足,“梨梨,今晚你好乖。”

我沒力氣回應,沉入了夢中。

夢中依舊是這間臥室,通紅的喜字襯的黑白調的房間喜氣洋洋,薄宴時峻挺的臉龐卻覆著寒霜,他通紅著眼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