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臟有點問題,都是老毛病,如今年紀大了,死亡的恐懼讓她對催生有超乎尋常的執念。
照常數落薄宴時,要他和外面的女人撇清關係後,老太太還是老一套要催生。
薄宴時看向我的目光意味深長。
“您老人家別急,我們正在備孕。”
我的心就像被針刺了下。
他和我就要離婚,哪兒還會備孕,左不過哄老太太的謊話罷了。
薄老太太被哄的高興,拉著我的手不肯松。
“早點生好,年輕身體恢復快,而且還能拴住男人心,梨梨呀,既然我住院了,你也過來檢查下身體。”
“還有你,明天和梨梨一起檢查,我這有個老中醫推給你們,好好調養下身子骨。”
哪怕心底密佈針扎的疼,我也笑著應。
“您這是信不過我的能力。”薄宴時插科打諢,混不吝的很,倒是把老太太哄的眉開眼笑。
等老太太睡著,我和薄宴時才走出病房。
我本來要打車回西灃路,卻被薄宴時拒絕,“你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金曲獎不想要了?”
他眉眼像覆上層霜,斜我一眼,徑直拽著我上車。
奢華的跑車風馳電掣。
踏入盛庭華景,看著處處熟悉的佈置,和薄宴時相處的片段浮光掠影般閃現。
我牴觸無比,腳掌定在門口好一會沒動。
“還要我請你?”
薄宴時的情緒似在瞬間變得很差,雙手探入西服,不耐煩看我,眉眼壓著的不悅,讓空氣都跟著變冷。
“我先去洗澡。”
現在我不適合和薄宴時共處一室,看著他薄涼的樣子,有些情緒會不受控制跑出來。
我怕自己失去理智。
溫熱的水流打下來,我仰著頭抹掉水珠,沒了薄宴時,我才漸漸放鬆。
“咔”。
門把轉動,一道高峻的身形挾裹著陰影壓過來,浴室瞬間變得逼仄。
我一震,下意識扯浴巾蓋住自己。
但這個舉動遭到男人嘲笑。
“你確定我對一節木頭硬的起來?”
就像冰錐從頭頂穿到腳底板,我渾身都在滲寒氣。
看著這張臉,唇瓣哆嗦著,憤怒到極點。
“啪——”
知道他婚內出軌沒憤怒,知道他對自己趕盡殺絕也沒憤怒,哪怕被他利用堵住輿論我也沒憤怒。
可這一刻,想到一腔真心被踐踏。
盛怒之下,我扇了薄宴時一巴掌。
他峻挺的臉偏過去,沿著被我扇的那個點,怒氣快速擴散到每一寸空氣。
手腕被捏在他掌心,力道收緊,越來越疼。
我疼的瞳仁震顫,卻倔強無比,不肯求饒半個字。
四目相對,他怒極反笑。
浴室頂燈勾勒盡他凌厲的臉龐線條,“我說錯了?”
“每次和你上床,你不像一節木頭?”
我胸脯起伏,手腕劇烈扭動,像被激怒的小獸,殊死的掙扎。
“夠了!”
薄宴時儼然厭惡透了這種撕扯,一把甩開我,繃著臉去扯門把手。
“演貞潔烈女上癮那你就繼續!”
“砰!”
浴室門的巨響讓我一震。
花灑裡的水珠撲上臉頰,不知疲倦的滑落。
洗澡出來,我發現薄宴時沒走。
他坐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疊著,客廳的空氣浮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涼。
我看了一眼,轉身準備去客房。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