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做了準備,開車前往元晉陽老師家,進門之前,我緊張的手心冒汗。
元晉陽老師居住的是單位分配的房子,是北城市中心的老破小,雖然設施老舊,但出入的人素質都很高。
推門而入,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不是元老師,而是燕栩學長。
我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訝,“學長?你怎麼在這?”
燕栩的眼底藏著淺淺的笑意,“你搶了我的臺詞,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
我抿唇,“公司安排新人來見元老師,學習一下基礎的聲樂。”
“是薄宴時身邊那個女的?”
燕栩瞬間猜中。
我點點頭。
“小梨,你來啦,快進來。”
元晉陽老師的老伴前兩年罹患癌症去世,兒女都定居國外,目前是一個人獨居。
他見到我和燕栩攀談,詫異的問道:“你們認識?”
燕栩,“高中的學妹。”
元老師拍了拍腦門,這才恍然大悟,“我差點忘了,你高中也是在育才中學,小梨也是育才中學,怪不得。”
“既然是熟人,那你們兩個互相招呼一下,我這老頭子不喜歡說客套話。”
我忍俊不禁,和燕栩對視一笑。
燕栩進門之前正在廚房做飯,見到我來了,毫不客氣的把我拉進去當力工。
他正在切裡脊肉,淡紅的肉被他修長如玉的指節按住,在刀下變成整齊的一條條。
我的手指泡在水槽裡,不由在心中讚歎造物主的不公平。
燕栩學長這身皮囊只當歌手真是太可惜了。
“再看水槽的水都要溢位來了。”
燕栩笑著提醒。
我趕忙關上水龍頭。
也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還算輕鬆的心瞬間因為這個響聲勒上了一根弦。
“你在緊張什麼?”
什麼都瞞不過燕栩的眼,他放下手中的刀,澄澈溫暖的目光朝我籠罩過來。
“我有嗎?”
我忍不住想摸下自己的臉頰。
燕栩的目光比x光還要透徹,我感覺自己那點心思都要被扒光了。
“你有。”
按照正常的走向,燕栩應該一笑而過,轉換話題。
成年人之間,哪怕試探也該點到為止。
可他沒有退縮,直視著我的眼睛說道:“忍痛割愛固然難受,但當斷則斷才能不受其亂,不是嗎?”
是。
我知道燕栩說的對。
可現在的情況,又豈是我想斷就能斷的?
如果我還是以前的富家千金棠梨,一定會怒甩薄宴時耳光,讓他帶著新歡滾出我的世界。
可是現在的歌手棠梨,失去了驕傲和任性的資本,只能為一斗米折腰。
“你說的對,學長,做錯事的不是我。”
話音落下,廚房外的客廳響起熟悉到骨頭去的沉冽聲線。
“元老師你好,我是創石集團的新任ceo,我身邊這位是我的女朋友白盈盈。”
原來薄宴時在外是這樣介紹白盈盈的。
可他不知道,我曾經無數次失落的對元老師說:我男朋友工作忙,最近這段時間可能不能來看您,他讓我替他給您帶一聲好。
元老師怎麼可能看不出端倪。
最後一次我說這句話當託詞的時候,元老師眼底都是心疼和不忍,“小梨啊。”
“你和你男朋友關係好嗎?”
“……好呀。”
我忍著發顫的嗓子撒謊,不敢直視元老師的眼睛。
可什麼都逃不過元老師的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