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裡面的人再開口說什麼,我敲了門。
“篤篤”聲後,沉默片刻,沉冽的聲音傳來。
“進。”
推門而入,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白盈盈,薄宴時坐著,她站在他雙腿側面貼的很近,看到我的剎那,她跳出來站在旁邊,眉眼間藏著被撞破的羞恥。
“棠梨姐。”
她一副恨不得和薄宴時撇清的模樣,好似被我撞破了什麼。
我衝她點頭算打過招呼,目光看向薄宴時。
“薄總,你找我。”
我手裡拿著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想來他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我把資料夾遞過去。
資料夾被“啪”一聲甩在桌上,他甚至餘光都沒瞥一眼。
“接下來你所有的行程取消,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盈盈帶出來。”
預料的事情成真,我皺眉,“什麼意思?”
“確定耳朵不是擺設?”薄宴時修長嶙峋的指骨輕敲桌面,嗓音冷然,“放下手頭的工作,盈盈打算出道當歌手,你作曲作詞不錯,在圈子也打出名頭,知道套路,現在負責帶新。”
“薄總,”我打斷他的話,“我只是歌手,不是經紀人。”
是誰給他的勇氣,認為我會提攜他的新歡?
“確定拒絕?”他撩起濃長的睫毛,眼底嘲弄,“創石績效太差,年底打算裁掉一批員工,這是裁員名單。”
他遞過來一份檔案,我接過一看,首當其衝就是紅姐的名字。
我看向他,檔案在掌心被捏至變形,“帶新人我沒有任何經驗。”
“你身邊不是有個紅姐,她如果不夠,還會有業界的金牌經紀人過來,隨時準備取而代之。”
我吸一口氣,轉頭看向一直戰戰兢兢圍觀的白盈盈。
“白小姐,你想當歌手?”
在我和薄宴時衝突的時候,白盈盈幾次想開口圓場,或許是性子太怯弱,欲言又止的。
這會面對我明顯更緊張了,忽閃的睫毛下大眼睛怯生生的,“我……想。”
她憋著氣,小心又侷促,小鹿眼溼漉漉的,“我可以嗎?”
“薄總說可以,怎麼不行?”
話音落下,身後一道目光如芒刺背。
“棠小姐沒異議的話,簽了這份協議。”
一份一直放在桌上的檔案被骨節分明的手遞給我。
我接過檔案緊了緊,“簽署檔案事關重大,我想帶回去仔細研讀。”
薄宴時不置可否,徑自看向白盈盈,“過來。”
白盈盈小心挪步,在他一步遠的位置站定,小臉兒上浮著羞紅,忽閃睫毛飛快瞄我一眼,“棠梨姐還在呢,你幹嘛?”
薄宴時唇角斜勾,一把把她拽入懷中。
白盈盈驚呼一聲,手忙腳亂要起身。
我垂目,無視他們之間叢生的曖昧:“薄總,那我的下一張專輯大概什麼時候發行?”
此時白盈盈掙扎起身,小臉兒泛紅,眼底浮出碎碎的水汽,垂著睫毛羞的不敢看人。
薄宴時的眼神肉眼可見的冷冽,唇角甚至含著羞辱,“棠小姐覺得我現在有心情跟你談這個?”
我呼吸一窒,不期然撞入他潭底零星竄出來的暗色,捏緊掌心檔案,倏然一笑。
“打擾了。”
“繼續。”
回到錄音棚,檔案被我一頁頁翻開,上面的字分開每一個我都懂,可組合在一起對我而言是這樣陌生。
“叩叩。”
修長如玉的指節在檔案前敲了兩下,抬起頭,映入眼簾是燕栩瀲灩含笑的桃花眼。
燕栩難得一身西裝革履,還打著領帶,清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