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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羞忍辱,豁出臉面舍了名聲,把他救活過來。”邊說邊佯裝垂淚,用帕子捂住臉,“女兒是一門心思為阮家著想,才肯這般犧牲,沒想到竟被二老如此誤解,女兒實在是委屈呀!”

阮若弱這個自衛還擊戰打得漂亮,以力挽狂瀾之勢,將“不知廉恥”四個字扭轉為“忍辱負重”的光輝形象,大有“犧牲我一個,幸福一家人”的壯士斷腕氣概。如此這般,阮老爺還能說得出什麼責備之辭來,啞了半天,方才低低道一聲:“你也乏了吧?回房休息去吧。”

阮若弱聞得此語,便知勝局已定,一張俏臉藏在帕子裡偷笑,二姨娘如蒙大赦,趕緊來拉著她回房,杏兒在廳外候了多時,此際陪著她們一同回房去。

回到阮若弱的閨房,二姨娘的眼淚珠子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若弱,今兒真是委屈你了。”

《有緣千里來相會》第十四節(2)

“不委屈不委屈,我是阮家的女兒,為著阮家,我做什麼都不委屈。”阮若弱口不對著心,純屬場面話。

二姨娘卻深信不疑:“若弱,你真是阮家的好女兒,可是……你想過沒有,今日以後,你的處境堪憂呀!”啊!還有什麼堪憂的,眼下這關過去了,阮若弱就把一顆心放到肚子裡去了。看著她一臉的不知所以然,二姨娘長嘆,“若弱,你想想,這往後,長安城裡還有哪戶人家,肯來聘你做媳婦呀?”

原來她是操心這個,阮若弱啼笑皆非:“娘,這些話就不要說了,女兒不聽不聽。”二姨娘當她在使害羞靦腆的小女兒態,一時也不便多說,只得嘆息著離去。

二姨娘方一離開,杏兒就過來直抒胸懷:“小姐,方才你在曲江池頭,那樣的救人法,真是駭死我了。”居然用了個“駭”字,受驚嚇的程度可見一斑,恐怕她讓整個長安城都駭到了!此念一起,阮若弱愈發有著啼笑皆非感。二十一世紀裡一個最普通的醫學救護行為,在唐朝卻是件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時空真是奇妙。

“小姐,”杏兒吞吞吐吐地再說,“為什麼……親嘴……也能救活人的?”

“不是親嘴救活人,”阮若弱說的坦坦蕩蕩,不似他們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是人工呼吸的救護方式救活人。溺水的人因為缺氧而產生窒息現象,停止了自主呼吸,這時要用被動的方法;幫助他的肺部有充足的氣體交換;以供給人體所需要的氧氣,這種方式,就叫做人工呼吸。”

阮若弱講解的不可謂不細緻,只是所用的詞彙,實在很難讓杏兒聽得明白,看著她依然一臉茫然的樣子,只得長嘆一聲:“算了算,就當是親嘴救活的好了,反正這個人工呼吸,本來就還有一個挺文藝腔的名字—生命之吻。”懶得再多話了,她往床上一躺。確實是乏了,做人工呼吸做了那麼久,頻繁的吸氣吐氣鼓得她腮幫子都是痛的,然後還得在千軍萬馬般圍觀她的人群裡突圍,然後還得回府來跟阮家人鬥智鬥勇鬥嘴皮子……等會,她突然間想起一事來,“杏兒,你還沒告訴我,何以那個姚二少,在表少爺面前如此俯首貼耳呢?”

杏兒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小姐,我……我也是聽人說道,那姚二少……他很好色,而且……不單好女色……也好男色。”

啊!阮若弱一個翻身就坐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姚二少對錶少爺有歪心?”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還是個GAY。

“也不能叫歪心了,”杏兒倒是替姚二少說起話來,“是仰慕之心才是。別看姚二少在旁人面前一副輕薄相,但每次見到表少爺,都是敬若天人般,畢恭畢敬得很。”

阮若弱又躺回床上去,回想曲江池畔的一幕,倒也確實如此。姚繼宗對著自己時,是何等的輕口薄舌,對著玉連城,卻是一副正容斂色唯恐不敬的樣子,不由暗歎自身天姿不精,不能博得人另眼相待。玉連城呀玉連城,他是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