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往車廂那邊瞧了一眼,回答道,“車裡只有府上的夫人,並不會駕車。”
風許塵擔憂地粗氣了沒蹙起了眉,“這樣啊,那我送你們好了。”
“這麼麻煩恩人,恐怕不太好。”忠叔猶豫道。
凌雪看狡黠地笑了笑,“我看你們是大戶人家,覺得實在麻煩我們了的話,以後定要定柴禾都在我們這兒定好了。”
“雪兒,別胡鬧。”風許塵責備著,卻用的溫柔的語氣。
凌雪看朝著他做了個鬼臉,“我們又不是白要人家的錢,你這樣老老實實地砍柴,挑出去單賣,要砍多久才能湊夠趕考的錢啊。”
車廂中的人這才解除了對他們倆的防備,開口道,“既然恩人好意想要送咱們,咱們也卻之不恭,妾身在這裡就先行謝過了。”
她本來是想著這山上的樵夫說話不會這麼文質彬彬,其中可能有詐,但是若是一個窮書生,靠砍樵為生,也不奇怪。
“誒?真的嗎?”凌雪看用著興奮的語氣,她朝裡面的人問道,“夫人,我從來沒坐過這麼華麗的車,我可以也上來坐坐嗎?”
“雪兒,你怎麼能向夫人提這麼無理的要求,你先回家。”風許塵向她吩咐道。
凌雪看苦了一張臉,握住了他的手臂,撒嬌道,“哥——”
“你不回去,這柴怎麼辦?”風許塵反問道。
“這柴我們要了。”車廂中的人開口道,“小姑娘,你上來坐吧。”
凌雪看嘿嘿地笑了起來,不顧風許塵的阻攔,一溜煙兒就鑽上了車廂裡。
“這丫頭,越大越不聽管教了。”風許塵嘆了一口氣。
“小姑娘天真活潑,也是好事。”忠叔安慰道。
風許塵苦笑了一下,挑著柴禾繞到了馬車後面,捆在了車的尾部,然後又繞回來,坐在了車板上,拉了負傷的忠叔一把,等他也坐上來後,才鬆了鬆韁繩,大喊了一聲,“駕!”
車廂中,凌雪看睜著好看的杏眼望著面前的婦人。
她看上去二十七八,卻透著一股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韻味。
“姑娘為何如此看我?莫非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六夫人向她問道。
凌雪看搖了搖頭,用著羨慕的語氣道,“沒……沒有,我是覺得夫人你實在太好看了。這胭脂水粉小紅唇兒,真的好好看。”
六夫人笑了笑,“人上了年紀,總該是要用一些東西來彌補一下自己的瑕疵的。我反而覺得姑娘你這樣,清清爽爽的,才最為好看。”她又上下打量了凌雪看一下,“看姑娘你細皮嫩肉的,倒是不是這山裡的人。”
凌雪看知道她可能又起了小小的懷疑,於是衝著她甜甜地笑了笑,“因為我有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啊。”說著,她便往簾子的方向看了看,又轉過了頭來,“雖然我家窮是窮,但是哥哥卻什麼都儘量給著我好的,也不讓我做粗活累活。說是以後他當上大官了,給我找的夫家才不會嫌棄我。”
“當大官好嗎?”六夫人似乎有些不解道。
凌雪看眨了眨眼睛,天真地答道,“當然好了,當了大官,就不會受人欺負了。”
六夫人笑了笑,沒再說話。
凌雪看見她不理自己了,便研究起這車中的裝飾起來。
這三司使是正二品,月俸六十一石,職錢二十五萬文,如果自己坐這麼好話的馬車,倒也是不算什麼,但是給小老婆都能用這麼好的東西,那就不簡單了。
畢竟他的正俸應該在大老婆手裡,不管他再寵愛,嫡庶都不能不分清楚。
車慢慢地駛向了城中,凌雪看也還是繼續裝作天真少女的模樣,掀開了車壁上的布簾,往外張望著,然後邊看邊說,“哇,好久沒來這兒看看了,你們城裡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