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吻上的時候,耶律九雲還有些神志。
他的呼吸沉了兩分,掐著她腰的手微微用力,試圖將她喚醒。
“你是哪家的姑娘?”他又問,聲線裡帶著幾分警告:“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藥效,她渾身軟的像是沒有骨頭,依靠著他,呢喃著在他耳邊說:“給我,求求你——”
她的手不知何時探進了他的前襟,裙襬在光影中顫動,似是這後殿內無端起了一場風,吹亂了她端正的衣襬,吹散了她禁束的衣襟,露出了姑娘柔嫩細白的膚,搖晃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場畫,她一動,畫便活了。
畫上雙峰疊春枝,櫻耶桃耶,雪地雲階浮嵐暖,含酥細風。
耶律九雲立在原地未動,只是再開口時,聲線嘶啞潮熱,落在昏暗的後殿內,帶著幾分隱忍與慾念。
他問:“可曾婚配?”
能來此處的姑娘,都是未出閣的貴女,只是耶律九雲不知她是哪家姑娘,也不知她有沒有婚配。
他有在問她,但是在他心裡卻想,既然到了這一步,就算有婚配,也可當做沒有了。
而被他詢問的姑娘似是還醉在藥效中,竟是輕輕捲起羅裙,當著他的面——
她是一塊飽滿肥美的羊脂玉。
耶律九雲綠了一雙眼。
櫻耶桃耶,櫻耶桃耶。
他不受控的接近她。
他清醒的隨著她墮落,她在這一刻,成了頃刻間的滂沱暴雨,將他打的支離破碎,她變成了風,變成了雨,變成了各種事物,融化在他的身軀裡。
誰傾滄海珠,顛弄千明月。
那一團羊脂玉一直在晃,燭火映上去,似是湍急的銀河,在翻湧,在激流,在碰撞。
他本便不是循規蹈矩的人,更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天潢貴胄的身份和金蠻人的血讓他生性好掠,素日在大奉求學時,尚能壓抑住些,演上三分,但本性難移。
此時,一隻美麗羔羊落在他懷中,擺出任予任求的姿態,激的他兇性更勝。
送到嘴邊的肉,他從不會放過。
在她哭著嗆出聲的時候,他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將她整個人牢牢抱在懷中。
沒人知道耶律九雲在想什麼,他的心翻起一場呼嘯,將天地都淹沒。
耶律九雲想,此刻,不管她是誰,以後,她都會是他的。
前殿中金火輝煌,用膳的公子貴女正隨著僧人念“阿彌陀佛”,後殿中情迷意亂,梨花浸雪玩風弄月,引著惡狼來嗅她的芬芳。
莫萋萋最開始還是藉著藥勁兒在演,但到了最後,連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她坐在他懷抱中,向後仰躺著,耶律九雲摁住了她的下半張臉,不叫她發出聲音來,頭頂上的花燈晃啊晃,晃啊晃。
——
那是順德女隆十一年的冬,在香火鼎盛的寺廟間,香火嫋嫋飛向佛面,金佛不悲不喜,靜靜看著這一場人間戲。
綾羅墜地,引人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