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陳述虞家盜竊陪葬品的罪狀。
元武帝漫不經心地聽著,手中還握著政事堂遞來的摺子。
盧公公推門而入,來到他身邊小聲地道:“陛下,吳王求見,說有要緊事稟報。”
元武帝握緊硃砂筆的手一頓:“有什麼事不能晚上家宴時再說?”
盧公公道:“奴才瞧著他似乎很著急。”
元武帝扔下筆:“他著急?朕更著急!這還有幾十本摺子眼看,大過年的都沒得消停,朕還想盡快看完,然後回殿內補一覺。”
頓了頓,元武帝又道:“算了,他身子骨弱,快請進來吧!”
吳王挾了一身寒意走進來,他跪倒在元武帝面前,臉上因為小跑而泛起紅意,氣息也亂得厲害:“陛下,臣有罪!”
元武帝連忙起身,走過來扶起吳王,柔聲道:“三弟,你身子不好,什麼罪不罪的,容後再說,朕扶你起來。”
梁王:“……”
方才不是還不想見人的麼?怎麼這會兒如此親密?
吳王跪地不起,情真意切地懺悔:“陛下,臣犯下大罪,無顏面對您,就讓臣跪著吧!這樣臣心裡能好受些。”
梁王笑了:“既然無顏見,那還來做什麼?”
元武帝恍若未聞,將一臉自責愧疚的吳王,親自扶到椅子坐好,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問道:“三弟,怎麼了?”
吳王將幾封書信掏出來,顫巍巍地遞呈上去:“陛下,臣有罪,枉對陛下的教誨與恩情。”
盧公公將信拆開,然後放到元武帝的案上。
這些信,竟是西戎與虞謙的往來信件,上面詳細地寫了北齊大軍攻打歸雁城時,虞謙收買西戎領主,讓西戎叛變的經過……
元武帝看完,直接將桌上的奏摺掃落在地,額上青筋鼓鼓直跳,嘶吼咆哮:“虞謙這老東西,他不識好歹!”
吼了這麼一句,彷彿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需要扶著桌案,才不至於被氣翻在地。
吳王“砰”地跪下,而梁王亦是嚇得額頭冷汗直冒,殿裡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元武帝扶著御案,他怒目圓瞪,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粗氣一鼓一張。
“虞謙!”他的拳頭砸在桌上,雙目佈滿血紅的絲,“長孫家沒有哪點對不起他!”
“他歷經兩帝,祖父早年,他只不過是個南國來的書生,是祖父欽點他為榜眼,讓他一步步坐到吏部侍郎的位置,讓他整個虞家都升了天。”
“父皇拜他為相,還讓他兩個兒子做了正二品侍郎,他們虞氏滿門風光,有多少人能及?”
“真是人心不足,喂不飽的白眼狼,竟然動大秦疆土的主意,動大秦百姓的主意,簡直就是百官中的敗類!為人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