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帝釋天正跪坐於小几前,在紙上研究他的命師之術,想找到解決之法。
而小茜就坐在臨窗前的大椅子上,懷抱著大寶,輕輕地哼著小曲兒,哄大寶入睡。
細碎的光打在她柔柔的發上,多麼靜美溫馨的模樣。
帝釋天不經意的抬頭間,卻是看痴了。
小茜回眸一笑:“你那是什麼眼神?”
帝釋天怔了怔,隨即道:“想到我們初識的時候,你也是這般坐著,那時候你身邊就有幾株海棠花,但人比花嬌豔,就是這麼一眼,我便再無退路。”
小茜垂下眼瞼,片刻後又緩緩掀起。
她笑,笑得很甜,卻沒有一絲害羞之意。
“只可惜,我卻記不得我們初識的時候,聽你這麼一說,想必你站在海棠花下的模樣,也一定蓋過那樹海棠,否則我又怎會與你生兒育女?”
帝釋天含笑不語。
每當看到小茜抱著大寶,他總會不由自主想起文茵,不是因為父女之情,而是他總是在想,若當年的人不是素昀而是小茜,那麼文茵便是他二人的孩子了。
他們也才算是真正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擁有一個,不是這樣東拼西湊而來的家。
又是那長長的靜默。
小茜每一刻都如坐針氈。
根本沒有與夫君在一起那般輕鬆自在。
她只能在腦海中細數過往打發時間,但因為長時間這麼陪著風瑕同坐,精神一直高度緊張的她,竟數著大寶髮際的絨毛睡著了。
她本來已經從兒時回憶到與夫君的初識,就是這麼一個打盹的時間,她不由自主發出呢喃:“澈哥哥……”
也正是這一聲呢喃,被帝釋天聽入了耳裡。
“砰!”
一掌拍下,小桌碎裂。
帝釋天怒站起身,望著一臉驚恐的小茜,厲聲問道:“你一直都記得過去,對不對?!”
小茜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眼前雙目猩紅,彷彿瘋了的男人,她卻是害怕的。
她迅速把大寶放在大椅子上,迎著帝釋天憤怒的神色,一步步走向男人:“好端端的,你怎麼了?我記起過去,記起什麼過去了?”
頭皮發麻,她如臨深淵。
戰戰兢兢,她似履薄冰。
可她還是用這樣的行為,把大寶護在了身後。
帝釋天似在竭力剋制怒意,可明顯那怒意已幾乎佔據理智。
眼看他目眥欲裂,眼看他長髮飛揚。
小茜知道,此次真的糊弄不過去了。
她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咬牙,一橫心,衝到帝釋天身邊,將狂躁的帝釋天抱住。
“夫君,你怎麼了?別嚇我!”
此刻,她根本顧不得避嫌,也顧不得所謂的貞潔。
她內心只有一個念頭,保護大寶,別讓這個危險的男人傷了大寶。
也幸好,她這一個擁抱,換回了帝釋天的理智。
帝釋天眼底的猩紅緩緩褪去,他望著懷裡小小的女子,一顆心早已化成了水,只有萬般疼惜,哪還有什麼怒意?m.qqxsnew
但心底的躁鬱之氣無法紓解,他唯恐傷及小茜,只得把小茜猛地推開,而後奪門而出。
外面,九畹望著帝釋天離去的背影,唇角挑了起來:“就說你沒有忘記,裝得這麼像,害我受一頓懲罰,夫人,這回輪到我討回來了。”
原來,是她用了迷香。
所以小茜才會在高度警惕的情況下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