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弈長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反而又說:“你從哪裡打聽來的？”

航景笑著摸了摸鼻子，有點小驕傲:“在他們閒聊的時候我聽到的。”

其實這是偷聽吧。

“這個研究所總給我一種感覺——壓抑。”

航景聽到老師這麼說，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因為這個話題跳的太快了:“嗯?”

姜弈長剛準備繼續說話，安靜的室內突然響起了叮叮叮的響聲。

回過頭，視線越過堆滿書的桌臺上——那個通訊電話響了。

“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來？”姜弈長眼神變得迷惑，似乎在思考。

航景搶先的跑過去接起了電話，然後才轉過頭來說:“老師，費博士打來的。”

費博士，也就是費延，這個研究所的主負責科學家。

“費博士?”姜弈長走過去接過航景手裡的電話:“喂？”

聽筒裡傳來一個溫和卻有點失真的聲音:“您是姜教授是嗎？”

“是，請問……”

“您剛剛去了哪裡？”

費博士問這個幹什麼？

姜弈長察覺到不對，但面上並沒有表現什麼，繼續用他的平和沉穩聲音說:“去找打掃所用的工具。”

“是嗎？”耳邊傳來了一陣輕笑，但緊接著費博士的語氣又轉了一個調，像是開玩笑:“我還以為你碰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呢。”

百夜:你才不好。

姜弈長走到椅子邊慢慢坐下:“那費博士還真是神通廣大，連這都知道。”

航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在問什麼時候的事？

“也不能這麼說吧，可能……是我猜到的。”費博士緩緩的說:“畢竟那種本事是神才有的。”

“我倒不知道費博士還信有神那一套。”姜弈長靠著椅子，一隻手放在桌面上，手指輕敲著桌面，莫名給人一種壓力。

費博士立馬反駁:“怎麼會，我可是最討厭神的了，科學家不信神，我們只信人類自己。”

姜弈長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科學的盡頭是玄學，有的科學家是有神論者。”

達爾文的進化論可以說是對付宗教神創論的終極武器。

但是達爾文早年是在劍橋大學讀神學的，他早期的確是一個有神論者，信仰著基督教，即使是後來他發現了自然選擇這一現象，他也相信這種自然法則背後肯定有一個法則的制定者，那就是神。

費博士侃侃而談:“只不過是他們早期被宗教信仰給迷惑，並不是當上科學家才相信有神，神都是不存在的。”

“為了人類的未來。”

“費博士這麼排斥神?”姜弈長:“對一個心理教授撒謊可不是什麼好事。”

聽筒裡的聲音停下了一會，然後對面好像嘆了一口氣:“我的父親就是狂熱的宗教信徒，信仰的是基督教，幻想有救世主拯救人類。”

姜弈長也並沒有打斷他。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我，按理說應該也是一個信徒才對。”費延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可是我的母親是無神論者，一個偉大的科學家。”

〔不是，就是，所以說這兩個人是怎麼在一起的？〕

〔不懂就問兩個相反的人，也能在一起結婚嗎？〕

〔所以他是受他母親的影響?〕

〔這個發展怎麼跟副本前言是反著來的？〕

〔這感覺不簡單啊。〕

〔雙人pK賽什麼時候出過這麼溫柔的副本了？〕

聽筒裡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的母親就很排斥過我父親的那種想法，但父親卻說那是不尊敬神，我記得我問過他，神會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