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抓住玄霄的手腕。玄霄揮手一擋,紫英竟然一下被拋在後面,狠狠地撞在牆壁上。
“玄……霄……師……”紫英的身體沿著牆壁滑下去,他一隻手捂住自己還在滲血的傷口,另一隻手用力扶著地以支撐自己不倒在地上。
“哼!不自量力!”依舊是那種讓空氣都能凝固的寒冷。
紫英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人——是他嗎?那個三番兩次救自己的人?那個雖然冷若冰霜,卻對自己一向謙和的玄霄師叔?這兩個,到底哪一個才是正真的他?
果然,真的是這樣,十九年的時間,改變得了一個人的樣貌,改變得了一個人的心境,卻終究無法改變那心底的桀驁!他還是他,即使被禁錮了十九年,即使身上的銳氣已經被徹骨的冰寒消磨殆盡,可是,他始終是一頭豹子。受了傷,只會自己默默地舔著傷口。即使他表現得再溫馴,骨子裡的血液卻從不會有絲毫的轉變。他永遠不會屈從於任何一個獵手!當他真正發怒的時候,還是會讓大地都為之戰慄!——這種隱忍後的怒吼,更讓人覺得,原來,這一切都是那麼蒼涼,……這種感覺,紫英又怎麼會不理解。不相信任何人,不依靠任何人,那種靈魂深處的令人窒息的寂寞,蒼涼和荒蕪。
是啊,他忍了十九年,把自己最深處的慾望壓抑了十九年!夠了……真的夠了。
紫英甚至覺得,眼前這個人,或者說是魔,竟是這麼可悲!
蒼白的臉上,是一抹笑,讓人看了覺得心都冷了的笑。
玄霄眯起鳳眼看著紫英勾起的嘴角,莫名地升騰起一種怒氣。他一步步走進紫英,一雙手猛地緊緊掐住紫英的脖子,幾乎是這樣把紫英提起按在牆壁上。
“你為什麼那麼看我?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紫英的手用力扶住牆壁,十指陷進了牆上的泥土中。拼盡全力,又是微微一笑:“玄……霄……這才是真正的你麼?”
“什麼?”玄霄一驚,手一陣劇烈地顫抖。紫英拼命地呼吸著這間隙中的空氣。
“……這才是真正的你……”水般波瀾不驚的語調,彷彿在說你衣服髒了一樣。
“哼!是又怎樣!”玄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紫英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昏昏暗暗,看不真切。
“……不……怎樣”無比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師叔……靜心……勻氣,紫英……幫……師叔療傷……”
玄霄猛地一甩,紫英立刻被丟擲一丈遠,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了你!”玄霄一甩水袖,背對著紫英吼了一聲。
紫英用劍支撐著身體緩緩起身,艱難地向前挪著步子:“師叔……你信任過……我和天河嗎?”
“你……”不知道紫英為什麼會這麼問,玄霄疑惑地轉過頭瞪著紫英。
“師叔……心裡的苦,紫英……都知道……也請師叔真的放下……所有的束縛,請你相信我,相信……天河,夢璃,還有菱紗……我們……是真的想幫你……”
沉默。只聽得到紫英沉重的呼吸聲。
“你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許久,玄霄低聲說出這麼一句話。
“多謝……師叔。”紫英顫抖地握起玄霄的手,一股清冷之氣順著紫英的掌心流到玄霄體內。
玄霄的身體猛地一顫。
師叔,謝謝你之前在禁地的保護,謝謝你從雪狐的劍下救了我,如今,該是我為你做些什麼的時候了吧……
玄霄沒有說話。他感覺到紫英純淨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自己的體內,熾烈之氣在一點點被壓制,一點點消失。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暗暗握緊了紫英的手,玄霄閉上了眼睛。
白袍周邊的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