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瀾盯著她,當然他此刻並未戴著太陽眼鏡。
“聽你這麼說,我覺得自己像死纏著女人的無賴。”他苦笑著說。
“我可沒有這種意思。”
“我的感覺卻很強烈,因為我等了又等,而你並沒有出現在舞會會場。”
“喂!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沒辦法——”
“或者你其實是希望我來找你?”
陶然聞言瞪大雙眼,隨即皺起眉。
“你這應該說是自以為是還是自信心太強?”
“物件是你的話,我其實一點自信也沒有。”沈靖瀾沙啞地道。
陶然一怔,隨即轉身走到窗前。
“什——什麼嘛!”陶然低喃,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神以及說話的語氣都令她感覺心悸不安。
“跳舞好嗎?”
沈靖瀾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陶然才發覺快節奏的樂聲不知何時已一變而為輕柔浪漫的舞曲了。
跳舞?跟他?
陶然抓著窗框猛搖頭,並未轉過身去,但顯然這是錯的,背對著地再加上心不在焉,她忽略了他的靠近,等到驚覺後倏地轉身,她已經被困在他和牆壁之間。
“你——”陶然深呼吸以讓自己鎮靜。“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一跳完這支舞我就會放開你。“
沈靖瀾說著已握住她的手、輕攪她的腰,領著她在學生會辦公室隨音樂緩緩起舞。
她說了不想跳舞不是嗎?
人都已經被他擁在懷裡了,陶然還傻慢地想著這個問題,然而如果不這麼東想西想,她就不會意識到他略顯急促的呼吸、他稍嫌凌亂的心跳、他有力卻溫柔的雙手、他身上的古龍水和淡淡的煙味。
陶然有些迷亂,再加上疲憊帶來的慵懶情緒,她並未推拒這溫暖厚實的懷抱,而偎在他懷裡的感覺很難描述,有點緊張卻又教人心安,讓她想逃又覺依依不捨。
陶然閉上眼睛完全放鬆,不自覺地輕嘆一聲。
“我以為這種學生舞會都是從頭到尾熱舞不斷,沒想到居然也會有這麼抒情的曲子。”她說。
“跳累了總要休息啊!”沈靖瀾回答。
陶然輕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完全無法想像你跳迪斯可的樣子。”
“我根本就不懂那些。”
“剛才在操場呢?沒有跳舞嗎?”
“沒有。”
“那又為什麼找我跳舞呢?”陶然問,閉著眼睛的她其實已經有點昏昏欲睡。
“我們這是在跳舞吧?”
“嗯。”
“為什麼好像根本沒有在移動。”
“無所謂。”
無所謂?陶然眨了眨眼睛,忽然間清醒了過來。
“音樂——音樂已經換了。”
果然那首抒情曲不知何時已經結束,又是另一波勁歌熱舞的開始。
“是嗎?”
“你自己不會聽?”陶然說著伸手去推他。“好了—你走吧!我真是瘋了,居然跟你在這種地方跳舞。”
沈靖瀾沒有鬆開她腰際的手,藍色的眼眸凝視著她。
“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沉醉在其中呢!”他說。
“所以我說我瘋了。”陶然低聲道,授著抬起頭。“喂!舞都跳過了,可以放開我了吧?”
“不行。”
“不——不行?什麼意思?”
陶然低喊,雙手仍在他胸前推著。
“我根本不想跳什麼舞,我只想像這樣抱著你。”沈靖瀾手一使勁讓陶然更貼近他。“你應該永遠在我懷裡,陶然。”
他說著低下頭試圖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