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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啥事都甭理,不久之後,她才發現她竟有個得安撫陷入夢魘中主子的活兒。

入睡前荊澔幫她在離他遠遠的地方,空出了塊有大石擋風的草地供她歇息,兩人相隔大段距離,對她,他似乎是避之惟恐不及的。

可到了子夜,一聲連著一聲的嘶喊驚醒了她,她趕到他身旁,看見他在睡夢中的痛苦掙扎。

“嫣語!嫣語……”

果然,她跪在他身旁吐口長氣,又是那纏在他心頭不放的少女,伸出手,她不捨地幫他拭去額上不斷淌下的汗珠。

莫怪他得靠酒醉來昏睡、來遺忘,這男人,坐著心牢。

荊澔痛苦的低喃著,“別離開我,不要!別離開我……”

震懾於他語氣中的痛苦與深情,姒姒動了容,深深睇視著他,她柔柔出了聲。

“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答應你,那麼……”她在他額上印了輕吻,“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睡覺,我知道,你已經很久很久沒睡好過了。”

“你是嫣語?”荊澔在睡夢中死揪住她的手不放。

“我是嫣語。”明知他看不到,她還是傻傻點了頭,後面的話卻是壓低了嗓音的,“如果你希望我是的話……”

姒姒不知道睡夢中的他是否聽得見,只是真見著了他眼眉略松,夢囈也漸漸低了,但為著怕他再發惡夢,她還是由著他握著手,握著她冰冷的手。

草原上的夜是寂寥的,如他所言真的很冷、很冷。

那股冷意不但掠在身上,還爬進了心底,很深很深的心底。

雖然如此,她卻無意在此時靠近他竊取他身上的暖意,睡夢中的他或許不會介意與她分享,可她卻會,她會介意用嫣語的名再去汲取屬於他的溫暖。

對於以嫣語的名幹下傻事,她誓言過絕不會再犯,可方才為了不願見他痛苦,她沒想到自己竟會傻傻地再認了一回,他永遠不會知道當她承認自個是嫣語時,心口有多不自在,又有多麼的委屈。

可,在見著他痛苦時,她竟然全忘了自己,一意只想減輕他的痛苦。

凝睇著眼前終於睡沉了的荊澔,乍然一顆亮亮的水珠兒在她眼眶轉了轉,落至他額上和他的汗水和在一起。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那顆晶亮的水珠,這就是眼淚?

而她又是為了什麼要哭?

是因為不捨他的深情?還是因著憐惜他的苦?

或者,是心疼自己的委屈?

那一日,在荊澔警告她趁早離去時,她原沒在意,總想著反正連處子之身都已然不存,她還能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怕失去?

直至這會兒她才驚覺,是的,還有個更重要的東西,叫心。

沒了貞潔尚能佯裝無事,可人沒了心,還能活嗎?

在她心疼著他的痛苦,在她再度冒充嫣語之際,她才終究明白,她的心,早已在不自覺間沉淪。

沉淪在那心底只有個叫嫣語的少女的男人身上了。

“野馬出現前,咱們可以先用墨星和赭石練筆,馬的動靜變化若拿來與人相比,可算是簡單得多了……”

是嗎?

姒姒掩著唇忍住呵欠,簡單得多?

換言之,它們不會在夢囈時認錯人?

荊澔瞥了她一眼。這丫頭,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許是昨兒夜裡宿在野地不慣才會失了眠,可怪的是,他卻難得地得了個好眠。

“馬的內心情感鮮少表現在面部上,其姿態不外是靜立、走、跑、跳、踢、臥、飲、長嘶、啃癢……”

“還有打滾兒,及打響鼻端吹呼呼兒。”姒姒接了口,眼神瞟向了心愛的赭石,臉上也清醒多了。

“在初步勾畫馬的形態時,”荊澔說著話,手上捉起一隻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