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傷患臨時安置地,接連傳來的痛呼聲,起到了震懾作用。
也許是比鬥臺上的戰況過於激烈,比鬥臺下圍觀的修士們收斂了許多。
比鬥場不再吵吵嚷嚷。
看著一個又一個被抬下去的傷患,忙得腳不沾地的醫修。
威望頗高的那幾名醫修,再也坐不住,朝醫聖百草老人的位置而去。
秦暮見他們過來,挑挑眉而後示意手下,讓位給這群德高望重的醫修。
他們朝秦暮點點頭,自然而然坐在百草老人身側。
“百草,你怎麼看?”
一位年紀頗大的醫修,視線放在前方的比鬥臺上,捋鬍鬚問道。
百草老人蹙眉。
“按理來說,我等不應插手,可這般打下去也不是法子。”
“是理,我也這般想。”
“不若與他們商議一番,今日比鬥就此為止?”
“難。”
“難也讓他們停,沒有止血藥了。”
“怎就備了這點兒?”
“什麼叫這點兒?備了很多,可傷患也很多,而且傷得又嚴重。”
“其他藥呢?”
“其他藥尚可,存量足夠。”
“唉!臨時安置地傳來訊息,畫修與武修在安置地打起來了,止血藥被打翻,倖存的不足十個人的量。
那處可是有好幾百人呢。”
“可真能惹事。”
“誰說不是呢?現在沒有藥了,只能用銀針止血,瞧那一聲賽一聲的痛呼。”
“往後若有這樣的比鬥,我可不來了,我的徒子徒孫累得,我看著心疼。”
“說得就好似只有你關心自己的徒兒似的。”
“那不就是。”
“誒,不談這令人頭疼的話題了;百草,先前都沒聽說過,你還有個小徒弟,藏得可真夠深的。”
百草老人心道:來了。
“那丫頭,不說也罷。”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紛紛看過來。
“怎麼說?”
話說到一半,百草老人有些說不下去了,面色赧然,他實在不習慣撒謊。
可其餘人壓根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催促道。
“怎麼說都行,你為什麼給你徒弟弄了一條那麼大的蟒蛇,還是毒蟒?”
“百草你不地道啊,你徒弟那蛇不會要帶上賽場吧?”
“奸詐了呀你!那麼大一條毒莽,我們醫修的第一名非你徒弟莫屬了!”
“咱們感情可比他們三個好多了,你都不提前和我說,讓我準備準備。”
“誒誒誒,你這話!”
“你倆休要狼狽為奸!”
……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弄得百草老人因即將欺瞞好兄弟的不自在煙消雲散。
“好了,好了,我說。
我那徒兒啊!
唉!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實在是……”
百草老人悵然垂頭,拉足了眾人的疑惑。
“那丫頭是個毒修。
她在醫之一道,天賦極佳。
可……天意弄人,她在毒之一道……天賦更甚,也更為偏好毒之一道。”
在場修士無一不耳聰目明,百草老人說話聲音雖不大;但從他們幾個醫修坐一堆後,就一直留意他們的畫武修士,聽得真真切切。
得知百草老人與毒聖賀百毒關係的修士,更是唏噓不已。
“她更為偏好毒之一道,你就放任她了?”
百草老人搖頭苦笑。
“那丫頭,自出生起,便患有心疾,脾氣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