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輕輕笑了一下：“周凱。”

程浩看著他：“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嗎？”

周凱點了點頭，神情沒有一絲波動：“當然，我殺了那對夫婦。”

程浩微微皺眉：“你承認自己是兇手？”

周凱輕輕地笑了，眼中閃過一絲疲倦：“我從沒打算隱瞞什麼。是的，我殺了他們。”

程浩注視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到一絲悔意，或者憤怒，但他看到的只有平靜，彷彿這個年輕男子並不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為什麼？”程浩問道，“為什麼要殺他們？”

周凱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們不該那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程浩的眉頭皺得更緊：“你是說他們虐待自己的女兒？”

周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頭輕聲道：“我愛她，我不能眼看著她繼續受他們的折磨。”

程浩頓時意識到，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周凱的目光落在桌上，聲音低沉而沙啞：“他們逼她做那些事情，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她是那麼的無助，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她擺脫痛苦。”

程浩沉默片刻，心中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他知道周凱口中的“她”正是被害夫婦的女兒，那位年輕的女孩。

“你愛她，所以選擇殺人？”程浩冷冷地質問道，“你以為這樣做是在救她嗎？你覺得這樣做可以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周凱突然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憤怒與痛苦：“我別無選擇！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嗎？他們逼她出賣自己的身體，把她當成一件交易的工具，他們毀了她的一生！我只是想救她……就算付出我的生命，我也願意。”

程浩被他突如其來的情緒震住了，他看著周凱的眼睛，那裡面的憤怒與絕望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熾烈。

“她在哪兒？”程浩緩緩問道，“你把她藏在哪裡了？”

周凱沉默了，目光垂下，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她已經走了，去了一個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她的地方。”

程浩的心猛地一沉：“你把她殺了？”

周凱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我怎麼可能傷害她……她走了，是她自己選擇離開的。我只是……幫她解脫。”

審訊室內陷入了一片死寂，程浩的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他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邏輯，也無法接受他所謂的“救贖”。

“你認為你是在救她，但你知道你的行為給她帶來了什麼嗎？”程浩沉聲說道，“你以為她需要的是你這種方式的‘幫助’？”

周凱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會懂的，你們這些警察永遠不會明白，這個世界有多麼骯髒，而她又是多麼無助。我只是想讓她自由，哪怕只有短暫的幾天，也好過一輩子活在地獄中。”

程浩的心情變得複雜，他無法徹底憎恨眼前的這個男人，因為他在周凱的眼中看到了某種純粹的情感，那是一種被壓抑已久、甚至超越了生死的愛。

“周凱，我會查清一切，但無論你的初衷是什麼，你都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程浩站起身，眼神冷峻地注視著他，“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將事情的真相徹底揭開。”

周凱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的微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但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有些事情，一旦揭開，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程浩沒有回答，轉身走出了審訊室。門在他身後關上，他站在走廊裡，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疑慮並沒有隨著審訊的結束而消失，反而愈發深沉。

他知道，這起案件遠不止表面上這麼簡單。周凱的背後，或許隱藏著更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