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揮霍權力。即便遭你鄙視也無所謂。”良子握住他的手,將許可權卡塞到他手中,“要不要來看一看,除卻犯罪之外的外面世界?”
“……我已經只能在這裡生存了,沒有辦法融入外面的世界啊。所以外面的人們怎麼樣對我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他露出柔和而哀傷的笑容,“我有多冷漠,這樣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啊,並不是為了保護那些將我置於此地的人們成為執行官的,我只是不想再在那個只有一人的牢籠裡過完一生,才選擇成為了執行官。”
“我知道啊,我原本是充滿了私心想要洩憤才成為了執行官的,至今也是色相渾濁的精神病人。不過,我想我們都已經有變化了吧……”良子柔聲說,“如果你真是自私冷漠的人就好了,那麼我也不會這麼執著於你了吧。人是不能完全理解別人的,因為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這樣的話雖然聽起來沒問題,卻總將人往孤絕的道路上引導。庵野秀明真是個不懷好意的傢伙呢。這些不明覺厲的話真是讓人討厭,想出這些話的人雖然很有思想,對於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來說,他們卻是浪費糧食空扯一堆毫無實用價值只是在邏輯上無懈可擊的道理的傢伙。拜託,你一定不會被這樣的人影響吧。”
莫名地覺得她是在對自己說教,縢伸手彈了一下她的劉海,覺得擔心他會因孤獨而憂鬱成文藝派的她真是瞎操心:“我可是堅定站在速食麵和清酒那邊的男人,決不會欣賞紅酒鵝肝魚子醬的。不過只有一個是例外的。”
“什、什麼例外呢?”良子覺得例外是個不好的詞,這意味著新世界大門的開啟。
“你。”他無奈地笑,“在我還沒意識到危險應當避開前,忽然掉下來的古董就一下子把我砸倒了。”
“我、我當然是例外。”良子有些被傷到自尊,她怎麼還是古董呢,“何況,我不過是想請你送我離開。這樣的要求也不能答應嗎。你看已經是凌晨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難道甩了別人就可以這麼狠心了嗎,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在半夜一個人孤單冷清地離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囉嗦。”縢反手牽著她的手,“我來送你。”
但她注視著他的如同星子般耀眼的黑眸卻讓他不得不躲開。
世界的殘酷時常表現為人的意志無法戰勝的不可抗力,這個原本就不該與自己相遇的少女將回到原本的自由國度也是人生軌跡扭曲後迴歸的必然。
時間可以沖刷走死者為生者留下的傷痛,也一定能夠抹去在她心中的這模糊情感的溫度。
他是這麼相信的。
……
…
他們走過了陰暗中的大街小巷,直至晨光微熙。
“你的家怎麼可能那麼遠。”終於,他忍不住質疑。
“我的家在世界盡頭呢。”良子愉快地大笑,她已經多時不曾如此大幅度地笑了,她眼眸中的明亮令人不禁覺得她的愉快彷彿能夠持續到她所說的世界盡頭似的。
但穿著淡黃色呢子大衣的身形卻顯得單薄,彷彿能夠將所有照到她身上的光都悉數透出似的脆弱。
遇見她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他與她的位置相隔甚遠。
但是不遇見也是不可能的,不去在意也是不可能的。
不該遇見卻遇見,於是註定失去。
注視了他片刻,她忽然投入他的懷抱,用力地抱緊他的身體。那突如其來的衝力令他深深感到她毫不脆弱的本質。這舉動似乎是在向他表明她足以保護自己,所以他無需為無法保護她而擔憂。
“我不會讓你等我的,這樣太狡猾。我沒辦法信誓旦旦地保證什麼,會遇到怎樣的阻礙,需要多久才能回來這樣的事,我也無法預測。”她輕聲說,抬起臉來看著他,“在我回來之前,請完全忘記我這個人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