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告訴你我的終端密碼,你用GPS定位找我好嗎?”
良子握著手機,最後一次看這封郵件——她將要去的地方不允許攜帶私人物品。
這是瞳子發出的最後一封電子郵件。她經常會在深更半夜離開學校,次日向良子炫耀自己又成功逃開了監視器和宿管老師。這回,瞳子絕對想不到她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她們生死相隔。
如果說政治家因為滿嘴謊言而受人憎恨,那麼瞳子又做錯了什麼呢。她只是在半夜離開了學校而已,如果這是對她年少無知的懲罰,那太過分了。
“良子,媽媽和爸爸等你回來,不要灰心。過一段時間就能回家了。”媽媽把手機從她手裡取出,擁抱了她,“一定,很快、很快就能從收容中心回家了。”
“我也是,希望很快能回來。媽媽,爸爸。”良子摟住母親溫暖的身體,“進去之後,色相一定很快就能穩定下來吧。”
“人生一定會有挫折,無論去哪裡都要有主動適應環境的意識,這樣才能讓心穩定下來。”她的父親保持著一貫儒雅瀟灑的形象,似乎這件事根本不算問題,他笑著說,“小孩子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明白,這不是最糟的,更糟的還沒發生呢,所以你可不能倒在這裡啊。”
“為什麼爸爸沒有變成潛在罪犯呢?”良子從母親懷中抬頭,憤懣地看著父親。
“是為了將這一殊榮留給你,孩子。你做到了爸爸媽媽都沒做成的事。”父親緩和了氣氛,與母親一起將她送上警車,“雖然爸爸和媽媽不能去那裡見你,但是你要時時記著還有我們在等你回來,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
“嗯,我不會放棄的。”在車門關上前,良子向父母保證。車門關上後,只她一人的車廂裡,空氣立刻寂靜下來,自出生以來都沒有過的孤單籠罩了她。
良子決心忘記瞳子。為了能夠重新回到父母身邊,迴歸自己原本的安逸生活,她不能再想她。
……
…
“你想一想,再想一想,那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被那種方式殺死了。你收到她的郵件,你不知道她平時去幹什麼嗎?”
這個如同一條失控的獵犬般大失水準地詢問她的人,是曾經向良子取證過的狡噛監視官。
那時,三個月前,他還是個辦事清晰有條理的讓人倍覺可靠的監視官。
但此刻,突然到這裡,不斷追問她的他,臉色難看甚至略顯猙獰,他的眼中充滿血絲,不知多少個夜晚沒有好好入睡,他的臉上也滿是胡茬。
而現在的良子則是被關在矯正所隔離間裡的潛在罪犯。
雖然他們間隔著拘禁室的玻璃,但被這個凶神惡煞的人嚴厲地追問一連串問題後,良子放聲大哭起來。
室內立刻響起提示色相渾濁的電子音。提示音過後,室內充斥了紅色的麻醉氣體,良子因為吸入鎮定作用的麻醉藥而倒在地上,護理人員趕緊趕來把狡噛慎也‘請’了出去。
……
…
“這個,你覺得怎樣。我知道你是攝影愛好者,在學校也是攝影社的吧。”神月監視官將一隻相機放到隔離窗外的桌子上,對裡面的良子說。
良子忽然抱住頭縮到了角落裡,連看都不敢看那相機一眼。
相機是眼睛,忠實記錄一切。瞳子也一樣。她曾經和她度過了多少美好的時光,用相機記錄的一切,都是友誼的證明。
為什麼這個相機,跟瞳子的那個一模一樣呢。
又是為什麼,攝影部的顧問老師會是殺死瞳子的兇手呢。她知道瞳子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從來沒有。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不知何時,神月監視官開啟了她的房門,走進來撫摸著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