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鈴響後,大家都安定入座。
因為櫻霜學院是從幼稚園起一路包辦升學的學院,所以大家也都是從三歲起就認識的同班同學,雖然現在已經是高一生了,但環境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她用左手轉著一支鉛筆,低下頭,在攤開的筆記本上慵懶地畫著線條。
她對欣賞新老師的受驚模樣沒有什麼興趣,小小的惡作劇實在入不了她的眼,如果一定要她感興趣的話,外星人入侵地球這樣級別的事大概可以一戰。
聽到了教師推門進來的聲音。
純子在心中冷笑,接下來他就要面對那一堆或白或粉的貢品了,大約會想哭吧。原本以為是一幫乖巧溫順的女孩子,沒想到會這麼對待他。
教室周遭一片寂靜。
不止是寂靜,整個教室的溫度彷彿隨著時間流逝降低了好幾度的樣子。
她聽見了有什麼東西被拆開的聲音,又聽見了什麼東西被撕開的聲音。
她終於忍不住抬頭。
那個穿著教工制服的年輕教員正轉過身去面對著黑板,將一片衛生巾端端正正地貼在黑板上。他根本沒朝她們看一眼,接著貼了第二片、第三片……
看他的樣子,似乎要用完那些女孩送給他的禮物似的。
少女們瞪大了眼睛,原本應當在此刻因惡作劇成功而露出冷豔高貴神色的她們都忍不住露出了憤怒和驚恐的神色,為這出乎料想的情況感到不安。
立場完全對調了,此刻那佔了至少五分之一黑板面積的衛生巾正提示著她們此刻應當感到尷尬。
夠了,不能讓這傢伙得寸進尺了。
他很快就會意識到這幫孩子根本沒有什麼可怕之處,她們簡直就是黔驢技窮里的那個只能虛張聲勢的驢。
就在這個變態一樣不知羞恥的男人準備拆開新的一包生理用品時,講臺上剩餘的所有都被一位表情堅定的少女全部攬回了懷裡。
她的個子不高,長相也是毫無攻擊性的型別,慄棕色長髮被緞帶綁在腦後,梳理得整整齊齊,這更顯得她有如一個乖巧的法國娃娃。總而言之,她是再怎麼膽怯的人看到她都會放下心來的那種乖巧孩子。
她目不斜視地將那堆東西抱到講臺下的儲物櫃,悉數扔了進去。
“對不起,我想一定是清潔AI放錯地方了。”她這樣向教師解釋,保持著十足冷靜。她相信這個人也一定願意給學生們臺階下的。想到一整個黑板都要被這東西貼滿,她覺得她們總算是棋逢對手了。沒人想面對著滿黑板的衛生巾上課。
因為他站的地方逆光,所以她沒看清那個教師的長相,不過她是不會因為對方長得兇悍或是溫順而改變態度的。就算他現在朝她走了過來,她也不會擔心。
他朝她伸出手,當然不是要握手,雖然這姿態看起來優美極了,但他手上躺著片未拆開的衛生巾。
“什麼意思?!”她投之以平淡的視線,卻在真切地看到他的臉時,真心想要發出一聲驚叫。
“沒有什麼意思。”他輕聲說,表情相當柔和,眼角下的淚痣顯得他長相過分嫵媚,“我只是認為你比我更需要它。”
他的視線向下看去,她懷疑地低下頭,看到她裙子下面,裸露出的腿上有幾道鮮紅血痕。
她平靜地看了幾秒鐘。
因為一點都不疼,所以她確定沒有受傷。所以這其實是初潮。竟然是今天,並且還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
還有……她抬起頭,再度確認了他的長相。無論是在她看到他的臉時,還是在他提醒她腿上的血跡時,她其實都有發出一聲驚叫的衝動。
注視了自己的腿幾秒鐘後,她默默地接過衛生巾去了洗手間。
結果,在這場教師與學生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