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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倦的發洩方式——他找不到能給他帶來刺激的事物。

如果能給他野獸間廝鬥的鮮血淋漓的快感,這個男人興許寧願交付性命。

當然她完全無法對精神層次感同身受就是了,儘管她似乎理解。

儘管連臉都是機械無法做出細微表情,但泉宮寺豐久似乎真的有了傾訴的慾望。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他年輕時參加戰爭時期的奇聞異事。

“對了,您的夫人在家嗎?她是我在櫻霜學院時的同學呢。”最後良子終於找到機會,無意間提出這個要求。

“她似乎去了神戶?還是京都?對不起,我不太過問她的事。”泉宮寺先生似乎並不想停止談論戰爭。那個時代對良子來說真的有點遙遠,但是良子還是不厭其煩地傾聽了很久。

直到有人來拜訪泉宮寺先生,良子才得空離開。

看到泉宮寺先生那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她不禁有些好奇會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她特意不識趣地多呆了一會兒,卻發現來的只是學校的一名兼職教師。

因為她沒上過他的課,甚至不知道他是教什麼的。他髮色有點特殊,所以容易讓人記住——雖然年輕,但頭髮是全白的。

她走到走廊上,客廳的窗戶沒有關好,寒涔涔的風滲進來,她打了個寒戰。

良子注意到他手中握著的書。

“是童話。”他的聲音很輕,也許是風的緣故,顯得溼冷。

喬治奧威爾的動物農場。一個相信過社會主義卻差點被它撕裂的作家所寫的童話表皮下的反烏托邦故事。值得敬佩的是,作者沒有將自己的傷痕和恨意展現其中,而是用客觀的筆法預言集權主義的走向。

雖然欽佩奧威爾的預言天賦,但良子對這種書沒有什麼興趣。文學和現實是兩碼事。奧威爾提出了問題,卻不能給出解決之道。

文學家揭露真相,政治家掩蓋真實。

良子喜歡科學家和實踐者。他們什麼都不說,只埋頭苦幹,相信能找出解決之道。

“你是櫻霜學院的老師嗎?”良子問。

“是啊。”他轉過身往裡面走。

“你叫什麼名字?”

“柴田。柴田幸盛。”他如此回答著她,拐進了拐角。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有一個瞬間,良子想到了那張面目模糊的照片。

但這個人不叫Makishima。

如果泉宮寺純與標本事件有關,作為橋田良二案的第一發現人的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急於展示作品所以報警?又或者是,單純的狗咬狗……畢竟她跟藤間幸三郎一樣,都有在那個特別兒童保護設施的經歷。

從童年經歷來看,她是個一旦對什麼產生不滿就急於反抗想要抹消的人。

“在生活中的一切活動,對其自身幸福而言都是自毀行為”

——符合高功能性反社會人格者的特徵。

本來也是,無辜的瞳子,怎麼可能招惹到藤間幸三郎呢。

從他選擇的物件來看,受害者都是些有代表意義能夠表達對這世界充滿惡意幽默的素材。

瞳子不具有諷刺現實的代表性,更缺乏政治性。她的選題偏於浪漫主義,卻在黑色幽默和政治高度上都遜色了,明明惡意滿溢卻在表達上缺乏指向性。

“混亂的表達。既然你不知道你要表達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啊!”良子一拳捶在牆上,因為力度太大,她的手被粗糙的牆壁硬生生剝下一層血肉。也只有這種疼痛才能壓制住她心中的遺憾痛恨和憤怒不安了。

真想讓她體驗到與被害者同樣的痛苦啊。不那麼做的話,生性冷漠的罪人如何能明白她給別人帶來了怎樣的傷害和恐懼呢。

這樣的人,恐怕連一次懺悔和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