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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只是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無關乎態度認不認真,可哪想,弋羊好像上了心,她突然站定,一雙眼睛清清亮亮地看著韓沉西,抿緊嘴唇,欲言又止幾次才開口問:「那結了婚,還會分居兩地嗎?」

話題的走向完全偏了——韓沉西本以為耍流氓式的嘴上討便宜,會讓弋羊氣急敗壞。

一瞬間,他腦子卡住,不運轉了,等回過神,有些慌亂地問說:「羊姐,你是不是心裡對我有什麼怨言啊?」

弋羊搖頭。

韓沉西哪會相信:「有話直說,你不要瞞我。」

「沒有。」弋羊撤回目光,垂下眼簾,用凍紅的手指將毛衣領往上拉了拉,蓋住下巴,還一會兒,才喃喃道:「是很喜歡跟你一起呆著的感覺。」

或許因為嘴硬的人很少說軟話,所以一旦他們放軟態度表達,便很容易讓人心疼。

韓沉西想到這近四年的時間,兩人不是在離別,就是在奔赴離別的機場,一陣心酸。

平常多會花言巧語的人,突然卡頓成了一位不會辯解的啞巴。

相對而立的漫長幾分鐘,都沉默著沒有言語。最後,弋羊起手拉韓沉西,說:「走吧,好冷啊。」

出別墅區大門往前走一道街,便有早餐店。包子、油條和豆漿全是記憶裡的味道,許久沒吃,竟覺得美味。

吃飯期間,韓沉西醞釀著聊些什麼,但沒找到機會。他接到了兩通電話,一通是財務室打來的,讓他今天抽空來簽回款單。一通是柳思凝打來的,問他起床沒,起了,到廠裡來幫忙,晚上廠裡開年會。

兩人挨肩坐著,弋羊聽了個大概,所以,吃完飯,韓沉西要送她回羊軍國的修理鋪,弋羊拒絕了,趕他去忙工作。

弋羊拉著行李自己過去,只不過到了才發現,修理鋪大門緊閉,捲簾門中間貼著一張a4紙,上面列印著——正月初五營業,急事電聯。

她挺意外今年羊軍國會這麼早歇業,盤算著他不可能留在徐春麗的出租房。弋羊到公交站坐鄉鎮汽車回望鄉。

在鎮口下車往家的方向走,遠遠看到家的大門,沒敢認,走近才吃驚地意識到羊軍國竟然修繕了門樓和圍牆——北方村莊的房屋建築風格統一為青瓦斜頂、朱紅色鐵門。

因為磚砌得高,外觀上看著非常氣派。

門虛掩著,弋羊推開進去。

羊軍國剛好在院裡翻水泥,聽到動靜扭過頭,看到弋羊,「嘿」了聲,訝異地說:「你這丫頭怎麼突然回來啦!」隨後抱怨道:「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去接你。」

「不想讓你接,才沒告訴你。」弋羊環顧院子,又看到地面灌注水泥,鋪平滑了。

「怎麼想著修房子了?」她問。

羊軍國:「咱家院子中間低窪,每逢下雨總積水,前段時間間歇的陣雨,水倒流到廚房,弄了一地的泥漬,清掃起來麻煩,想著鋪平了省事。再說,咱前後的鄰居都修了新門樓,高高大大的,我們破破爛爛的杵在中間多不好看。」

弋羊「哦」了聲,瞧著他手裡的鐵鍬,說:「你現在要做什麼?」

羊軍國:「水池沿貼層瓷磚。」

弋羊:「我來幫你吧。」

羊軍國哪捨得讓她乾重活,但又深知她不會坐視不管,另外給她吩咐了任務:「你要是實在閒不下來,到廚房煮半碗米糊,貼春聯吧。」

春節習俗多,最講究除舊布新,弋羊貼好春聯,又將院子裡裡外外打掃一番,等閒下來,天已經黑了。

羊軍國本以為今年又是自己一個人過年,沒準備大魚大肉,眼下弋羊突然回來,怎麼也不會讓孩子吃得太寒酸。貼好瓷磚,他換了件乾淨的外套,匆匆忙忙到鎮上的市集買東西。

晚飯大顯身手,燒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