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閨女。」羊軍國輕輕喚了她一聲,「老話講的好,朋友多了路好走,咱國家是人情社會,有熟人,碰到事了,好解決。」
弋羊不吭聲,只顧著整理工具。
這一番苦口婆心,顯然沒起作用,羊軍國默然的一口一口將煙抽完,菸蒂扔地上踩滅,好半響,頗為無奈地說,「現在的人都是圓的,你身上長著刺,會扎到別人的,以後進入社會要栽跟頭啊。」
「再爬起來就行了。」弋羊淡然道。
羊軍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然後想起什麼,從修理桌的櫃子裡找出日曆,往後翻了幾頁,沉吟說:「你媽快要過生日了。」
「我知道。」
運動會第二日,弋羊還是沒有去體育場,留在教室看書。
臨近中午時,柳丁過來了,背著個木畫板。
弋羊起初沒注意到她,是她扒著後門框,勾頭,怯生生地喊了兩句「弋羊姐」,弋羊才從課本里抬起頭。
「我來找我哥。」
「去體育場找。」
柳丁聲音又細又軟,相比之下,弋羊語氣生硬顯得不近人情。
柳丁摳著門框,扭捏半天,弱弱地說:「我不敢去。」
弋羊一愣,當即沒明白,有什麼不敢去的,再想想,以為她是畏懼人多的地方,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說:「在這等也行,快回來了。」
柳丁苦著小臉,點點頭。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韓沉西的課桌前,卻沒有坐到凳子上,直直地站著。
讓弋羊頗感奇怪地是,她背著的畫板也不卸下,反倒一個胳膊背向後,緊緊捂著。
弋羊探究似的看柳丁一眼,眼神犀利,柳丁霎時臉頰通紅,不知所措地埋下頭,手指若有似無地捏著褲角。
「怎麼了?」弋羊問。
柳丁搖搖頭。
她不願意回答,弋羊便不再逼問,本身兩人也不是特別熟,自顧看書去了。
過了會兒,柳丁慢騰騰挪著腳步,到她課桌邊,磕磕絆絆地說,「弋羊姐,你我好像」
話難以啟齒。
弋羊皺眉頭,她不喜歡溫吞的人。
柳丁又花好長時間做心裡建設,這才說,「我好像來月|經了。」
弋羊一滯,柳丁今天穿鵝黃色毛衣,搭配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反應過來,她為什麼捂著畫板了。
「弄衣服上了?」
「嗯。」眼眶濕了,帶著鼻音。
「第一第一次來?」
「嗯。」
「因為這事找你哥?」
「不是。」柳丁嘟囔,「我早上去畫室,忘記帶鑰匙了,沒法進家。」
弋羊張張嘴,猶豫一下,把針織衫脫了,讓柳丁圍在腰間。
「跟我回宿舍吧。」
帶柳丁回宿舍,從櫃子拿出一片衛生棉給她。
「知道怎麼用嗎?」
「知道。」柳丁接住,握在手裡。
弋羊瞧著她一臉懵懂幼稚,陡然想起曾經柳泊漣和羊軍國聊天,提及過柳丁的媽媽,說是生病癱瘓了。
想來生理常識,也是沒人教的。
弋羊嘆口氣,領她到廁所,演示了下用法。
柳丁弄好,面色潮紅,頭不敢抬。
弋羊也剛剛經歷了這個階段,糾正說:「很正常的事情,不用羞恥。」
兩人又回了班,到12點,寧靜的校園猛地開始喧譁吵鬧,7班的學生陸續折返回來。
可左右不見韓沉西,也不見他的跟屁蟲範胡。
弋羊說:「給你哥打電話吧。」
她估摸著人跑出去玩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