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兒是徹底的走投無路了,這兩個月過去,她把能找的人都找了個遍,又是報紙又是電視的。
訊息當然有,畢竟陳枸在被服廠幹了這麼幾年,陳珠更是到處跑,從各個廠子裡拿尾貨。
認識的人也有給王盼兒母子打電話說的,可知道是知道,但王盼兒就是抓不著人。
她去廠裡找,人家說最近都沒見過陳珠去,她去集市蹲,人家說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來。找到被服廠,被服廠的門衛一早就得了胡燕的叮囑,說是陳枸前兩個月已經辭職了。
要報警,警察卻也管不到幾個不在自己轄區的人。
找不到人,王盼兒就靠著好心人的接濟過日子。
眼看著陳繼祖的病越來越嚴重,王盼兒更是心急如焚。
所以在她看到報紙上元棠工廠的位置之後,她也不再去想什麼長遠,也不考慮什麼丟人。
要說丟人,她這段時間丟的還不夠多嗎?
元棠既然是村裡走出來的大學生,她都過的那麼好了,為什麼不能接濟接濟自己呢?
關鍵時候,陳繼祖也多了一句話。
“我姐她們肯定跟元棠有聯絡。”
王盼兒的眼鏡噌的一下亮了!
是啊,陳珠又沒多少文化,她上哪兒去掙的錢?
肯定是元棠!
說不好,當初三個丫頭往外跑,也是得了元棠的授意。就算不是,自家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跟元棠也有脫不開的關係。
“要不是她先跑了,你姐心才不會這麼大!”
如果不是元棠帶的頭,陳珠上哪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跑?
要知道,陳珠在過去的十幾年,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這些年,小河村有多少人家都對女兒不敢打不敢罵的,生怕女兒學了陳珠和元棠。
這就是元棠帶的好頭!
帶壞了一個村的姑娘!
王盼兒心一橫,找不到陳珠,那隻能找元棠了。
誰讓她欠自己的!
陳繼祖捂著胸口,臉色十分蒼白。
他是想要過一天算一天,但是病痛的折磨反倒把他的求生欲給折磨了出來。
“她要是不給錢,我就躺在她廠子門口!”
尊嚴是什麼?臉面是什麼?
他們已經爛透了,不怕那些!
王盼兒和陳繼祖一合計,兩人就拼著肉痛花了幾塊錢坐了個三輪車到元棠的廠區門口。
於是這天元棠正在公司忙碌,就接到了一廠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試探著問她:“他們來了就鬧,我說勸他們進去說,他們就是不肯,非說讓你過來說話。”
廠長眼看著人越來越多,又聽著王盼兒嘴上一個勁的說跟元棠是一個村的,他拿不準這是不是元總的窮親戚,只能問一下。
元棠冷笑一聲:“報警。”
真以為道德綁架那套有用?
她
又跟對方沒什麼情分,難道是該著她的?
廠長得了準話,一話不說就通知工人報警,說話也硬氣多了。
他對王盼兒母子說道:“我們總經理不是你說的那個人,你這樣鬧,我就讓人報警了。”
王盼兒心裡害怕,嘴上卻咬死了要找陳珠。
“元棠肯定知道陳珠在哪兒?你讓她出來見我!”
廠長搖搖頭,王盼兒看到對方竟然真的報了警,那虛張聲勢出來的氣焰當即消散。
等到警察來了,警察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也說讓她不要堵著門口。
王盼兒嚎啕大哭:“元棠你出來!你個白眼狼!要不是陳珠學了你,她怎麼會放下我不管!”
王盼兒坐在地上大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