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一枚棋子:“這個,是西川,西川現在盡為我所有,蒙古韃子對於側翼的威脅已然解除。大理和西川被咱們收復之後,蒙古韃子想要戰勝大明,就只有走襄陽或者兩淮了,可是他們想要這麼做又豈是那麼容易。”
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文天祥點了點頭。蒙古韃子在襄陽喪師十萬,在兩淮甚至就連怯薛軍都出動了,也不過和鎮海軍戰了一個平手,等於這兩條道路已經沒有走通的可能了。隨著西川被攻佔,他們現在只需要去考慮怎麼保住更多的土地便好,南征已經快淪為一個笑話。
“這個是潁昌府,潁昌府直接面向河洛,是蒙古韃子的腹心所在,對我們而言不啻於一把伸出去的匕首,對蒙古韃子而言這絕對是頭頂懸劍。”葉應武接連落下兩枚棋子,“這個是膠東,水師戰船在臨安全軍覆沒之後,從江南到膠東,皆是我水師縱橫所在,可是蒙古韃子並沒有多餘的兵力抽調出來防備膠東。”
看著文天祥,葉應武又隨手落了一枚棋子:“這是某現在能夠想到的最後一顆棋子,裝配有新式火器的大軍,蒙古韃子至今還沒有找到能夠對付新式火器的有效方法,除非他們把所有的城池都丟掉,迴歸他們原本的方式,流竄、劫掠,但是並不攻城略地。可是蒙古韃子的兵力是有限的,尤其是他們的本部騎兵,少了千個,最多能夠補充百人,久而久之,蒙古韃子也就再也沒有壯丁能夠拿出手來了。”
看著桌子上一字排開的棋子,文天祥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光彩。而葉應武沉聲說道:“某清楚某手上有什麼讓蒙古韃子感到後怕,而蒙古韃子身臨其境,更是明白,所以就算明知道某這一次是在拖延時間,可是蒙古韃子還是不得不要來和談。”
“既然按照殿下所說蒙古韃子想要和談是真,那為什麼還要派尤宣撫前來,這不是明擺著······”文天祥詫異的說道,不過旋即明白過來,回答自己的疑問,“因為蒙古韃子也並沒有打算真的和談,他們想要的是拖延時間,拖延時間所需要的不是對我大明親善的人,而是真正瞭解大明的人,一直在江南呆了這麼多年的尤宣撫,確實是唯一的選擇。”
葉應武站起來:“忽必烈這一次做的沒有錯,甚至可以說他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但是即使是這樣某也得在他身上刮幾兩肉下來。宋瑞兄,這一次和談就由你和姊夫出面,既然那尤宣撫想要拖延時間,那就跟他託,咱們現在這邊這麼大的一個攤子,也確實需要收拾一下。”
“定不辱命。”文天祥鄭重的一拱手。
葉應武點了點頭:“師兄,某相信你,也相信姊夫,所以你們放手去做就是,某此次前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同時更重要的還是想要看一看這南陽和淮西百姓的境況。”
“殿下還請放心,”文天祥臉上和煦的笑容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的神情,“不過殿下以後還是少離開南京為妙,畢竟殿下是天下之主,自當坐鎮南京總攬大局。”
葉應武負手看著門外的天地,沉聲說道:“宋瑞兄,你知道麼,某想做的不是一個被鎖在深宮中的君王,包括某的後代,某也不想看著他們長於深宮婦人之手,導致性格陰狠毒辣而或軟弱無能,成為國家之禍害、權臣之把柄,千百年來歷朝歷代,具是亡於此,可是某又應該如何做?”
“殿下······”文天祥頓時怔住了。
“好了,這些不說了。”葉應武擺了擺手,徑直向著門外走去。
而文天祥緩緩站直,看著葉應武遠去的背影,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殿下到底還是年輕,此生之中怕是還有很多南征北戰的機會,到時候想要阻攔都阻攔不住,這些早在文天祥的預料之中,真正讓文天祥感到心中震顫的是葉應武剛才那些話。
自漢唐以來,每一個王朝的覆滅,多數都是因為常年長在深宮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