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想來是那種耿直、有什麼說什麼的人,話既然這麼說出來了。說明在他心中已經憋了很久了。
伸手輕輕拍了拍一側臘梅樹,葉應武笑著說道:“襄陽和樊城土地肥沃,當年更是嶽武穆屯兵儲糧的地方,這樣的險要之地、豐腴之地,某當然是想要收入囊中。此話可以明明白白的說給牛統制聽。畢竟興州三縣之地,實在是太小了。”
“興州三縣之地太小,恐怕這襄樊兩城之地。也大不到哪裡去。”牛富似笑非笑的看向葉應武,“葉使君,你是什麼樣的人。相比自己很清楚,某依舊是斗膽的問那個問題,葉使君想要的只是襄陽和樊城麼,想要的只是呂家兄弟倒臺麼?”
葉應武猛地轉身。看向牛富。這一刻他甚至隱隱約約的從牛富的眼睛中看出了期待的神色。難道這個傢伙也期待自己能夠給出他那個答案麼,否則不應該是更加猶豫和緊張嗎?
狠狠咬了咬牙,葉應武拍了拍手,雖然手上似乎並沒有什麼灰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知道牛統制想要得到某什麼樣的回答?在牛統制這一畝三分地上,有些話某還不想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否則豈不是受人把柄。”
牛富雙眼中綻放出精光。出乎葉應武預料的直接單膝跪倒在地,衝著葉應武一拱手:“末將侍衛馬軍都統制牛富。願意為葉使君效勞,承蒙葉使君不棄,能夠在麾下略盡綿薄之力!”
葉應武感覺自己腦海中就像是有雷霆猛地炸響,什麼情況?這個牛富剛才在酒席上還遲疑猶豫,現在怎麼就這麼直接的向自己效忠了,就算是知道他的性格向來耿直,但是這樣是不是有些過於耿直了,要知道過於耿直,可就是輕率了。
輕率不是什麼好性格,而且說明這樣的人更容易改換門庭。
感受到身前葉應武紋絲不動,牛富顯然已經有所預料,顯然葉應武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效忠嚇了一跳,此時還沒有回過神來,而且應該也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在使詐,當下裡牛富輕聲開口:
“還請葉使君放心,某有此心已經非是一天兩天,戍守樊城十餘年,這天下是什麼樣的變化,牛富自問心中看的一清二楚。這大宋已經糜爛到了骨子裡,北方的蒙古韃子也是在襄陽一戰中元氣大傷,放眼天下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就只有葉使君了。”
能改變天下的,只有葉使君了;能夠挽回這天傾的,也就只有葉使君了!葉應武心中微微一顫,牛富這幾句話卻是說到了他心坎上,這不正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麼。什麼權力地位,在葉應武心中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的重要,說是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醒掌殺人權,醉臥美人膝,這是大多數的男人畢生的追求。
不過葉應武更想要的,是青史留名,他要用自己的力量,重新書寫這個時代。在前世已經享受到了足夠的權勢和金錢,在這個時代,葉應武更想要的,是榮譽。
徑直上前身後攙扶起來牛富,葉應武笑著說道:“牛統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某也沒有什麼好遮掩得了。某和天武軍上下數萬將士,所為的,可不就是挽回這天傾麼?這片山河,還是我們華夏漢人的山河,這片天空,依舊是我們華夏漢人的天空,這樣不就已經足夠了麼。”
牛富嘴角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賭注並沒有錯,雖然葉應武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來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但是剛才也已經明明暗暗講的很清楚了。
挽回天傾,挽回的可不是大宋的天空,而是華夏漢人的天空。到時候這山河,可就輪不到丟掉山河半壁的大宋趙家來坐了!
“那不知道屬下應該做些什麼。”牛富目光炯炯,讓人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已經將大部分的歲月和光陰都消磨在一座城池上的將軍,反倒是一個胸懷大志想要仗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