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修輕聲柔語地問:“你怕打雷嗎?”
“嗯……”記憶這才恢復了一點點,花以憐抿動櫻唇,猶豫著開口,“雲修哥哥,昨夜是你陪著我嗎?”
“嗯。”祈雲修頷首,“昨夜雷打得很響,我聽到你的喊聲了。”
花以憐忽然目蘊淚光:“以前打雷的時候……都是有娘陪著我,如果衣遙哥哥在身邊……他知道我害怕,也會講故事給我聽……”
一見她落下淚珠,祈雲修急得慌手慌腳,絹帕不在身上,便笨拙地伸手替她擦眼淚:“你別哭、別哭了,今後你再害怕,就由我陪著你好不好?”
花以憐小聲地抽泣,聽他問,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當平靜下來,驀然又想到什麼:“雲修哥哥,你的師父那麼厲害,那你也會武功嗎?”
祈雲修回答:“嗯,我自幼跟隨在師父身邊習武,不過與師父相比,我實在相差太遠了。”
花以憐蹙起眉尖,似在沉付,爾後問:“雲修哥哥,那你可不可以求求你師父,讓他也教我武功?”
祈雲修吃驚:“你要學武功?”
花以憐貝齒咬唇,滲出深深的紅印來:“只有會了武功,我才可以去西月宮找衣遙哥哥,然後再替我娘報仇!”眼簾垂落瞬間,迸射出熾亮的寒芒。
祈雲修一愕,隨即略微為難:“但師父他只有我一個徒兒,我不知道……”
“難道他不再收徒弟了嗎?”花以憐驚慌,立即追問。
祈雲修搖搖頭:“我、我不知道,我生下來就無父無母,身邊只有師父一個人,許多事……師父他從來不曾對我講過……”說到最後,聲音漸漸陷入低渺。
聞及,花以憐內心油生同情之感:“這麼說來,你連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
“嗯……”因此在他眼中,對方既是恩師,又是像親人一般的存在。
沉默在彼此周身徘徊片刻,花以憐越想越是焦急,乾脆拉住他的手使勁搖晃:“雲修哥哥,求你幫幫我,讓你師父同意收我為徒好不好?”
她目中浮現乞求,祈雲修一顆心幾乎要被那細瘦的手臂搖軟搖化了,急急地答應:“你放心,我一定會去跟師父說,只是師父他經常閉居靜修,我不能進去打擾。”
“那要等多久呢?”花以憐只覺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祈雲修嘆氣:“有時幾日,有時會一月之久。”
花以憐慌了神。要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個人的武功進境,功力深淺,都需付出長久的時間與精力來修習,絕非短期內才可達成。
而養傷期間,花以憐除了傷心欲絕外,身心上更有了巨大的轉變。想到村莊罹難,孃親慘死,封衣遙又被妖女奪走生死不明,她幾乎難抑激動的心情,恨不得現在就與對方一拼生死。
但是,僅憑一顆復仇之心又如何?她手無縛雞之力,在對方眼中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若想變強,除非擁有一身極好的武功,而如今除了央求楚寒子收自己為徒,再無其他辦法。
花以憐心念電轉,作下決心,起身下床。
祈雲修趕緊問:“你去哪兒?”
花以憐目光如銀屑飛霜,劃破黑夜一剎的晶亮,直直望定他:“我要在你師父門前跪下,求他收我為徒!”
祈雲修聞言大驚:“那怎麼行,你的傷勢還沒有痊癒!”
“我的身體早已好了大半,無礙的。”花以憐搖著頭道,“即使等你師父出來,他也不見得會收我為徒,與其這樣,我倒不如干脆跪在門前,直到他同意為止。”
祈雲修眉頭尖尖地皺起,焦急與擔憂如水流瀉而出:“可是……”
花以憐打斷他,語氣平靜而緩慢:“雲修哥哥,這段日子我想的很清楚了,每天守在房內傷心哭泣,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