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不明,但對他說這些的唯有殷九霄一個。
餘音音還想勸他,另找了個說法:「他也許另有所圖,所說都是假的,是哄你罷了。」
「從我身上他又能圖什麼呢?若是另有所圖,我反而高興,」林青痕道,他回頭看餘音音一眼,眼眸黑沉,「連我這樣落魄的人,他都要小意討好,可見是個極好哄的人,要的也不多,我往後便自願給他更好的,也不會有什麼負擔,很好養,若是……」
林青痕一笑:「他是看出了我身上不尋常,覺得有利可圖,那我更是不會放手。」
「師傅,我在這裡活了這麼多年,整個林家都沒看出來,就連你也是。他來了這麼幾天,就能看出來我藏得深,覺出來我比林清霜還有用處,要不實在有本事,要不真是聰明極了,」他道,「我最願意與聰明人打交道,若是這種情況,我們還真是同一類人,是命定的天生一對,我娶對人了。
所以,師傅你看,無論他心裡什麼想法,我會虧嗎?我永遠不會。這樣一個合我心意的人,遇見了就是難得,我為何要跑呢?」
餘音音以為林青痕春心萌動一時衝動,其實不然。
他邏輯向來清清楚楚,沒有情緒上頭過。
「這件事不用再討論,我以做好了決定。師傅先藏著吧,一時不要露面,」林青痕道,「您信我一次,該做的事情我也不會怠慢的,北州情況複雜,我們從長計議。」
餘音音拿他沒有辦法,這幾番下來被林青痕堵地嚴嚴實實,一時也說不出來什麼反駁的話,嘆了一口氣,走了。
殷九霄其實沒睡。
他沒有那麼弱,緩過口氣來之後只是裝著,沒想到另一個人會來。
聽聲音像是個女人,林青痕叫她師傅,給自己用的藥不是凡品,若殷九霄是常人,真的會直接睡過去。
林青痕這位師傅不簡單,就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樣子,至少是天階以上,他猜的沒錯,確實有個人在幫他。
他正在拿自己目前已知的事情推斷林青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但未想到隨後他們之間的對話,更讓殷九霄心裡震動。
這讓他腦子裡的思考都停了一刻。
林青痕說是頭一回有人對他說那些話,於殷九霄來說,亦是這樣。
他無法形容心裡那時那刻是什麼心情,只是不自覺地握緊了林清痕的那片衣角,等到對話完了,那道女聲已經走了,又感覺到這個人很輕很輕地躺在了自己身邊。
殷九霄原是警惕心極重的人,如今卻放心地讓林青痕躺在自己身邊了。
不過兩個人什麼也沒做,就這樣和衣而眠,第二天早上,殷家便打算回去了。
他們婚約已成,林家沒有必要再派什麼守衛過來,也不會限制林青痕的自由,隨他去哪裡都行。
他有固定的生物鐘,早上起得最早,打算回去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不管是以什麼樣子的形式離開,他總歸是可以離開林家了,是件好事。
林青痕沒有什麼要帶的,自己在小院子裡藏好的那些東西攏共就一個小包裹,他想了想,把裡面東西分了分,特別是留存的種子一分為二,他和餘音音身上各帶一份。
殷家對林青痕的態度不算好,就平平淡淡的,但好歹沒當著面太過分,林青痕不在意。
殷九霄起得晚,他昨天晚上調息之後確實累了,且林青痕睡在他身邊,他五感敏銳,一直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香味。
在今天早上,他更實在地感受到林青痕在自己身邊是什麼感覺。
殷九霄醒的時候林青痕正回來,他看見這個人拿著東西背著光走過來,心下突然安了一分。
林青痕言出必行,真把他當個瞎子來照顧,對林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