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回場子,並不需要大費周章,找她就可以。
殷容羽殷野那一圈小輩加起來都打不過餘音音一個,潛入殷家找到空子也不難,但林青痕沒有讓她去。
他把餘音音勸了回來,然後硬生生忍了幾天,把研究成果弄出來之後,愣是去找了非常不靠譜的煉藥師協會,定了一個誰看都有點傻的盟誓。
但她現在有習慣了,對於林青痕此人,不能多問,且看他怎麼做就好了,反正他不會做蠢事。
林青痕對這件事沒有多拖延,與煉藥師協會約好,明天就去。
今天他沒有帶著殷九霄回殷家,也沒讓林雲思走,他讓餘音音幫忙安排一個住的地方,一個晚上就行。
蝶夢的老掌櫃在城裡有個小院子,空房間還是有的,林雲思憋著氣在那裡思考了一下,還是隨著林青痕一起走了。
他實在太好奇這個人想要做什麼了。
林青痕知道他會跟上,他對林雲思的語氣也很好,聽起來很溫柔的樣子:「雲思一路過來也辛苦了,來之前也不知道和我提一下,先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帶你去殷家認人。」
去殷家認人?
我看你是回去找茬吧!
林雲思一口氣悶在心裡,但多餘的話林青痕不會和他說了,林雲思就看著這對「小夫妻」你儂我儂地牽著手進了房間,看樣子好像根本沒什麼大事發生的樣子。
自從來了北州之後,所有事情都透露著一種詭異感。
他倒是要看看,林青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其實現在的林青痕確實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他前幾天沉迷研究,幾乎沒日沒夜,研究出來之後也沒有休息,馬不停蹄地做了好幾件事,如今總算可以抱著人好好睡一覺,等到養足精神,再去做大事。
殷九霄把他整個人攏進懷裡,也知道他困,一下一下地摸著他的後背,是哄著人睡著的架勢。
但林青痕已經困迷糊了,還硬撐著要和他講話。
「九霄不好奇嗎?」
殷九霄是唯一一個在這一天裡沒有多問也沒有任何質疑的人,倒是讓林青痕想和他多說些什麼。
林青痕又補充了一句:「我明天要做的事情,可能會比你想像的要……」
他竟然一時沒想出什麼形容詞來,最後才小聲補充了兩個字。
「殘忍。」
「沒關係的,」殷九霄跟他說,「做什麼都隨你。」
他還想萬一林青痕哪裡沒看顧上,他還能給他補上,淚城這一塊地方,隨他折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殘忍一些也好,一些人不聽話,本就是要收拾的。
林青痕因為他這一句話感到安心,他在殷九霄懷裡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整個人精神都好了許多。
殷九霄醒的時候,林青痕正坐在離床不遠的地方,他早就醒了。
殷九霄發現他在那裡很認真地做一件有些特殊的事情——他在剪面具。
他那張戴了很久的皮質面具,雖然現在在殷九霄面前是不戴的,但一旦面對其他人,他還是會戴,包括餘音音面前,這好像是林青痕的一種自我保護。
直到現在,他好像已經下定決心一樣,剪刀劃下去,那塊皮質面具一分為二,再也不能用。
然後林青痕抬頭,他的目光好像盯著虛空裡某塊地方看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對殷九霄笑了一下:「醒了?」
殷九霄盯著這樣的林青痕看了一段時間,回了一句:「嗯。」
「走吧。」
兩個人自醒來之後沒有多交流什麼,只默契地牽了手一起往外面走。
林雲思一晚上沒睡著,頂著一張臉在院子裡面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