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打算,又怎麼會同意小寶與李文玉同坐一輛馬車?姐姐?隔父的姐姐罷了,她可是姓李不是姓田!更何況她親爹還曾差點害了小寶的命去!
所以說徐彩娥這麼說簡直是異想天開!田金廷腦子清醒的很,並沒有聽了徐彩娥幾句軟乎的好話就頭腦昏昏地去找親娘為李文玉爭取馬車席位,而是當下就說了硬話斷了徐彩娥的念頭,「再別說了,不可能的事兒!別的都好說,要是想動到寶兒身上,先是我這關就過不去!更別說咱娘了。」
在田金廷心裡,他的寶貝閨女永遠是第一位的,哪怕是妻子也不能動他寶兒的東西,況且還是為李文玉,那個一直害的寶兒不高興的丫頭動的,這怎麼能呢!?可田金廷話音落地,徐彩娥那副愁腸百結的樣子又讓他心疼起妻子來,便承諾幫著在裝貨物的車子上空出一半地方來安置李文玉母子三個。
至此,萬事俱備,只等外出處理各家商鋪或關門或盤賣事宜的田季泱回到家,就可以出發了。
但也就是在等田季泱回來的短短几天內,世事突變,這裡面的事,不止是指田家,也是指淮北縣的戰況。
在田家各色物品裝車完畢後的當天下午,一軍士飛馬而來,到田家之後自言是淮北縣三皇子旗下之親衛,受將命前來送信。
說是信,其實是一個扁扁長長的紫木匣子,許是前線軍情緊急,那親衛將盒子送與田叔沛,言明是故人送與田家小姐的東西之後,一刻未停,又飛馬返回了陣前。
田叔沛本還以為是幾日前投了軍的大哥或是二哥送回來的東西,往田寶的小院兒走的時候還暗暗想著,看這情況兩個哥哥在三皇子的軍中頗受重用,要麼也不會有那個能力支使得動三皇子的親衛來送東西了。
「小妹,剛剛有兵丁送來這麼個盒子,喏,估摸著是大哥二哥送回來的。」
「這不是才去了沒幾天麼?叫人捎個信兒報個平安就挺好了,怎麼還特地送了東西回來?」小寶一面疑惑,一面伸手接了過來。
「這也是有的,我們誰出去了心裡也放不下小妹呀。」田叔沛笑起來,那愈發精緻的五官配上一雙桃花眼,簡直說得上是妖嬈了,小寶看的心裡砰砰直跳了,忙低了頭專心地開那紫木匣子。
一經開啟,那匣子裡卻裝著數支簪子,有木製的有玉製的,而最引人注目的卻不是那一匣子各式簪子,而是簪子上頭的兩封書信。
最上頭的一封封皮上沒有隻字片語,下面壓著的那封上倒是寫著一行四個字:「小妹親啟」。
田叔沛一眼瞅見那四個字,臉上的笑意一下子隱了進去,一瞬間臉色萬變,仿若激動,又似疑惑不安。可惜小寶正自低頭翻動信封,所以完全沒感受到她三哥的情緒變化。
因不常接觸,所以小寶並不認得幾個哥哥的字跡,因此她也只當這封信是前不久投了軍的田伯淵或是田仲涯寫來的,戰場上刀槍無眼,小寶也急於知道兩個哥哥的情況如何,便先捏著封皮上沒寫字的那封信細細拆開了。
上頭字數不多,只薄薄一頁紙,墨書三四行,大致意思是:小妹,我不能遵守諾言了,情況所迫,不得不改娶別家淑女,你忘了我,下半輩子跟哥哥們好好過日子吧!「吾失信矣,迫於窘境,將另聘別家。自愧於家親,盼吾妹日日安好,勿再念。」
落款:五兄。
原來是小五哥。
田寶愣在當場,手裡捏著的信紙火燙火燙地,炙地她手心發疼,順著血脈直疼到心裡去。
三年前在那擠擠挨挨的小小馬車裡,少年汗濕的手心和微皺的眉頭仍在心裡清晰可見,那一句「等我回來」言猶在耳,如今不過三載,已變為「另聘別家」,要人「勿再念」了。
小五哥與她年紀最為相近,兩人一塊兒玩鬧相處的時間也比其他哥哥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