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的筆插進了他的手裡。我外祖母賠了一大筆錢，我永遠地不會再有同桌了。我被分進角落裡，掃把和垃圾陪了我整個學生時代。”

李雲齊低下頭：“我知道，那一天終究是會來的，我能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在延緩那一天的到來。可是最後，那一天總會來。”

希爾伯特終於明白了。眼前的少年也是這樣，每一天都活在死亡的恐懼之下，可能思考過很多次當那一天到來時的情形，甚至可能思考過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表情，說出什麼樣的話語，來面對那樣的降臨。

希爾伯特沉默著。老人微微抬起身，將茶几上的糖果盤向李雲齊移了移。

李雲齊被老人不算安慰的安慰感動到，再一次感受到老人的可愛。於是李雲齊笑了，拿起一個糖果，剝開包裝紙塞進嘴裡。

就在兩人相對沉默的時候，希爾伯特小屋的門被從外面刷開了。此刻門外傳來一句問話：“希爾伯特，李雲齊在你這嗎？”

兩人轉頭看向門口。凱爾走進客廳，有些怪異地看著兩人：“你們在聊什麼呢？”

希爾伯特看向李雲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凱爾的話。

李雲齊跳過了自己的過往，三兩句話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哦，下午我出了一趟校門，河邊遇到了那個什麼……全球超自然聯盟的隊伍。說是來‘回收’綠型，我想應該就是我了。”

凱爾眯了眼睛望向李雲齊。立刻，李雲齊感受到一種，自內而外的同時自外而內雙向同時受到審視的感覺。這是凱爾用了奇術了，李雲齊暗自猜測著。凱爾張口問道：“你沒受傷吧？”

李雲齊搖頭過後，向凱爾複述起了當時的情況。希爾伯特也饒有興趣聽著。在李雲齊和希爾伯特講到實際發生的經過之前，希爾伯特就已經蹦起來了。所以具體來說發生了什麼，希爾伯特現在也是第一次聽到。

李雲齊講完後，凱爾走到客廳靠牆的櫃子，靠在櫃子上擺弄起咖啡機，對李雲齊細細問起了當時的情況：“你是在哪裡和他們遭遇的？”

李雲齊答道：“出校門西邊的一條河邊。我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但是去的話我能知道怎麼去。”

凱爾：“他們動用了什麼東西？”

李雲齊：“有什麼7.62毫米子彈。然後還有一個手臂大小的錐子一樣的物件，釘在地裡的。”

凱爾：“7.62毫米鈹青銅狙擊子彈。斯克蘭頓現實穩定錨。”

旁邊希爾伯特聽完凱爾的話，突然皺起了眉。

果然，凱爾問了：“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李雲齊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