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三千。

莫昊天半倚在長塌之上，雙眼微闔，神情愜意。

下方，一道俊美的人影微笑而立。

“去了一趟優律山城，本王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了。”

站在下方的人自然就是千玉屑，本著這段時間沒什麼大事，莫昊天也給他的謀士放了一個假，也算是全了前世劇中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個畫面之一。

不過，隨著三教決戰在即，他自然要將能夠調動的人手都調回來。

“千玉屑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既然答應投入燹王麾下，就絕不會反悔。”千玉屑語氣平靜的回道，他很清楚莫昊天之所以讓他去優律山城，一方面是示以恩容，但也不排除威脅之意。

聞言，莫昊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即淡淡問道：“想來這段時間武林中發生的事你都瞭解了，你說，對於明日那場公開亭的審判，不動城會怎麼應對？”

“顯而易見，面對整個三教與燹王，以及暗中窺伺的九輪天之人，不動城必會傾巢而出。”

見莫昊天正認真傾聽，千玉屑這才繼續說道：“不過佛門有赮畢缽羅，料想必生變數，至於不動城究竟還藏有多少高手，這同樣是一個需要考慮的變數。”

說到這裡，千玉屑嘴角忽然噙起一抹笑容，那模樣令人不由得懷疑他其實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不過我想燹王應該已經提前做好萬全準備，無論這次不動城成功與否，最終的結果並不會改變。”

“哈！”聽到千玉屑這樣吹捧，莫昊天睜開眼，輕笑道：“和聰明人說話，總是令人格外舒暢。”

“但千玉屑必須提醒燹王的是，我能想到這一點，素還真必然也會想到。”

提起素還真，千玉屑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自當初黑海森獄與苦境的通道開啟之後，他便與素還真智鬥了偌久，因此深知對方的智慧絕不可小覷。

“素還真麼”

莫昊天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放心，就算素還真明知這是本王布的局，他也只能往裡跳，像他們這類自詡為正義代表的謙謙君子，就算自己死，也不會坐視同志被殺。”

輕撇了一眼下方的千玉屑，莫昊天又意味深長的問道：“你曾是森獄的國相，本王想知道，現在的我與閻王是不是越來越像了，一樣的——無所不用其極。”

“或許是，或許不是。”千玉屑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搖了搖頭，然後迎著莫昊天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回答道：“至少燹王對赦的感情是真，僅此一點，便與閻王有所不同。”

“是啊，幸虧有琴箕在本王身邊，否則本王也不知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莫昊天有些唏噓，前世的他，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青年，雖然談不上有多正義善良，但也奉公守法，與人為善，而如今卻在霹靂的世界成了一方反派大魔王。

以前他還不信人在獲得力量以後心性會大變，但現在他確實完完全全變了個樣，由強大的力量所滋生出來的黑暗，讓他對別人的生死早已不在乎，甚至還樂在其中。

這種情況，是他以前絕沒有想象過的。

搖了搖頭，強行壓下無來由的感慨，莫昊天緩緩從長榻上站起身來，對下方的千玉屑說道：“走吧，公開亭的好戲可不能錯過了。”

···

···

而在同一時間，一際雲川內，愁雲密佈，一片哀悲。

為請援而來的赮畢缽羅甫入剎那洞天，入目第一眼，便是靜潭中一具微微沉浮的屍體。

“嗯？這是”

快步走到潭邊，赮畢缽羅乍見龍象如意天早已沒有生息的屍首，隨即轉頭看向靠得最近的卻塵思，“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十佛，龍象佛友先前約儒道雙令天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