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外來的勢力給分而食之。
直到今年初夏,洞庭湖一帶十數個小幫小派各派代表會面商議,談得攏最好,談不攏便以拳腳功夫見真章,將零散的幫派整合成三大幫、四大會,推舉出一位盟主。
這位盟主人稱“敖老大”,功夫了得,待人義氣,可脾性有那麼丁點兒古怪。他妻、兒、媳婦已亡,就只有一個教他寵得要翻天的親親孫女——敖靈兒。
此時,敖靈兒瓜子臉上略顯激切的神情教司徒馭微微一怔。
她雙頰染紅,連鼻頭也起嫣色,秀顎的弧度是驕傲的,胸脯明顯起伏。
靈兒不讓他刺探,頂著一片火,先下手為強地將他兇一頓,以為嗓勁兒強悍便可掩飾一切嗎?
內心悄嘆,他聲音持平。“我沒想吵醒她,你能多陪陪芝芸當然很好,她與你在一塊兒,心裡總是歡喜。”
“芸姐當然歡喜。我、我我一輩子待她好,疼惜她、照顧她、敬重她,永遠不會離開她!我絕不像你,把她一拋就整整三個年頭!”不僅是芸姐,他亦同樣將她拋下,毅然決然。
胸中氣息亂竄,她雙手不禁緊握,費勁暗忍著,像是極為艱難才擠出話來。“你明明知曉,芸姐她……她、她心裡有你,一直有你!她這麼喜愛你,你倒好,你無情無義、夠狠夠絕,說走就走,一點兒也沒將她放在心上!”
如粉玉面淡現了莫可奈何的神氣,他隨即隱去,薄唇輕掀。“我待芝芸如親妹,便同我待你這般,情多誼長,怎是沒放在心上?”
“你只要專注一個對待芸姐,娶她為妻,真心愛她,天天抓魚給她吃,彈琴給她聽,教她開心快活,那便成了!別說什麼親妹那些個屁話,我才不稀罕你的情誼!”杏眸水亮水亮,蒙上了層薄霧,她卻倔強地將熱氣硬逼回去。
司徒馭劍眉微乎其微地一蹙,又是暗歎。
提及他們三人間這“情誼”,真個說來話長。
二十幾年前,敖老大對司徒馭的雙親曾有過救命之恩,後又成莫逆之交,司徒夫婦因感念其情,遂誠心追隨左右。
而臥在裡邊榻上的鵝蛋臉姑娘則是敖老大另一名得力助手趙東的獨生女,閨名芝芸,芳齡一十九,原是青春正茂的年華,可惜是個病秧子,不少大夫診過都道,她這病根打在孃胎裡便落下,體質天生損毀,治也難治,怕是捱不過雙十。
至於雙親早逝的敖靈兒尚小趙芝芸兩歲,兩姑娘都是獨生女,沒其他手足,打小兩人感情就好,比親姐妹還親。趙芝芸體病氣虛,敖靈兒向來身強體健;趙芝芸溫美如花、性情柔軟,敖靈兒則心高氣傲,英姿颯爽、不讓鬚眉。
司徒馭可說是與這兩個姑娘一塊兒長大的,他年歲最長,現下已二十有七,大了敖靈兒整十歲。
但敖靈兒懂得喚趙芝芸一聲“芸姐”,卻始終連名帶姓地喚他,這倒也無所謂,只是她待他的態度與以往大有不同。
記得還是小小丫頭的她,長得圓潤而可愛,成天纏著芝芸也纏著他。
芝芸靜秀,靈兒動如脫兔。
芝芸笑不露齒,靈兒笑音清脆爽亮,興頭一來,也學漢子兩手支腰、仰天大笑的豪氣。
他拿這一雙姑娘當親妹子看待,但盼兄妹情分深濃,情誼綿長,只是,這世間的許多事總沒能讓人說了便算。
芝芸對他起了男女間的情意,他確實察覺到了,但他並無那般心思。
三年前,他在洞庭湖畔邂逅一位由西域遠來的老僧,見識過對方高深莫測的武學,相談甚是歡暢,在稟告雙親後,他即拜在老僧門下,隨對方飄然遠去。
此次,他僅是暫別師父,由西域返回洞庭湖。一是因聽聞各大小幫派欲要整合統一的訊息,他特地趕回助拳;另一原因,他心中其實挺掛念那一雙姑娘。那時他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