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二爺沒封了你啞穴。”敖靈兒秀眉微挑,也不理睬他發火的俊容,略涼的指尖拂上他的臉,撥開那些黏在他額際、頰邊的溼發。
司徒馭咬牙,胸口窒塞,喉中又一次泛開腥甜,他幾已嚐到血味。
“你燒了竹塢……你、你竟讓人燒掉那裡,還故意把劫來的人往裡頭擺……你怎麼能燒掉它?!”
瓜子臉輕綻一抹笑,低幽地問:“我毀了竹塢,你捨不得?心痛了?”
“當然捨不得,當然心痛!你是存心要我難受嗎?”吼著,他惱得側開臉,不教她碰。
她的小手仍爬啊爬的,政而輕揉他優美的耳,見俊臉忿恨難消,她沉靜道:“只有浮橋燒燬,竹塢仍完好無缺。”
他的視線迅速調回,發火的瞳底爍了爍,等著敖靈兒繼續說下。
她抿抿唇,似笑非笑的。“放火前,我讓人先將浮橋與竹塢相接的材板抽掉,橋是毀了,但火勢不會延燒到竹塢,刀家那位美得驚人的二少夫人雖在裡頭,頂多嗆了幾口煙,不會有事的。”
尚有,竹林裡她亦安排了人照看,倘若刀恩海蠢笨得無法將自個兒的妻子帶出,那最後還得由她的人出馬。
司徒馭瞪住她,回想幾刻鐘前的情景,現下細思,那場大火確實只吞噬了浮橋,但因望去的方位不同,瞧起來格外的驚心動魄。
“即便如此,為何要去惹刀家?你劫走人家愛妻,還這般挑釁,那把刀……你……你若出了丁點差池,我……我、我……你就是存心要我難受!”左胸又一次緊繃,繃得發疼。那把擲飛而至的烏剛刀和她的驚呼再再絞痛他,餘悸尚在四肢百骸中流轉。
見他臉容雖峻,卻有情真,敖靈兒心下一暖,仍持平嗓音道:“是你先讓我難受,就不興我幹這一回嗎?”
眉飛,鳳目瞠得更大。“我怎麼讓你難受了?”
“你讓那個美得驚人的二少夫人摸了你的紫木琴,還允她大彈特彈,差些連琴都要送給人家了!什麼佳琴贈知音,我聽了就難受!”
司徒馭五官定住不動,倒像真被點了穴,連鼻息都淺得幾要探不出。
“你就為這原因……”
敖靈兒雙頰輕赭,忍不住嚷著:“這原因還不夠嗎?你以為竹塢燒燬了,心疼得捨不得,因為有太多的記憶在那兒,而紫木琴便如那處竹塢,你彈給芸姐聽、彈給我聽,一直、一直都是它!可惡!你、你要拿去佳琴贈知音,我就不會心疼得捨不得嗎?”
“靈兒……”他輕啞低喚,原本張狂騰躍的怒火一下子給澆熄了,徒留一縷白煙,心窩一擠一放,某種歡快正悄悄凝結。
“靈兒,你真喜愛我了,是不?”正因為真心喜愛,所以所有兩人共有過的記憶,都無法容忍旁人沾染,直想要獨佔對方。
她是喜愛他了呀!
“我、我……哼!”既惱又羞的紅顏偏向一邊,冷哼著,卻也間接承認。
“傻靈兒,我沒要把紫木琴送出去。昨日帶去刀家的那張紅木黑紋琴,是刀家二爺自掏腰包買下,託我專程送到二少夫人手中的,至於為何要如此麻煩,那是他們夫妻倆的私事,我僅是受人所託。我的紫木琴不送人,一輩子不送人,就留著彈給你聽!”他急急道,心頭火熱至極。
敖靈兒嘟著唇半聲不吭,神情有些奇異。
司徒馭渴望伸手將她拉近,緊擁在懷,仔細瞧清她任何細微的表情,可一動,脖頸又被勒疼,這才意識到自個兒仍被結實地捆綁著,忙定下心來深提了口氣,欲運勁至腕處,用以繃斷粗繩。
此時,敖靈兒動作徐緩地取來擱在床頭的一隻小包,攤開包裹的青布,裡頭擺了幾瓶葫蘆小瓶。
她挑起其中一瓶,拔開木塞子,暗暗用小指指甲勾出了些細白粉末,然後俯近那張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