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之下,這才想到替人寫信的營生。
本來袁公瑜在長安的一座大寺廟門口替人寫信,那裡不但人多,而且來燒香拜佛的人中,很多都是為遠處的親人祈福,燒完香後心中思念,於是順便在寺門前找個寫信的,給遠方的親人寫上一封信,因此袁公瑜每天的收入也不錯,至少可以養活自己,偶爾還能存點錢找朋友去小酒館喝上兩杯。
“也不知道朝廷發生什麼瘋,竟然把廟門給封了,連累我這個讀書人竟然跑到西市這種魚龍混雜之地討生活!”袁公瑜這時再次低聲抱怨道,本來當初他也是個清高的讀書人,但是這兩年打著幌子給人寫信,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都免不了接觸,結果兩年下來,使得他身上也多了許多市儈氣。
原來討生活的寺門被封,袁公瑜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最後索性來到長安城最熱鬧的西市,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裡人多,所以街道兩側但凡有點空位的,早就被別人佔去了,幸好袁公瑜發現坊門前正在建造一處巨大的建築,旁邊的空地上擺滿了各種雜物,雖然這裡髒了點,而且也沒有樹木遮擋太陽,但至少沒有人和他搶地盤,所以他也在就這裡支起攤子。
不過坊門這裡雖然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但卻很少有人停下來請袁公瑜寫信,畢竟來這裡的大都是商人,既然是商人,就算是自己不識字,身邊也會有識字的人跟著,自然用不著花錢讓別人寫信。
袁公瑜坐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特別是一些明顯是達官貴人乘坐的車輛經過時,他的臉上都不禁露出幾分羨慕嫉妒之色,本來若是他能夠考上進士,說不定現在他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可是現在自己卻只能滿眼羨慕的看著人家,自己忍飢挨餓的坐在路邊,還要忍受這像是要下火的酷暑。
想到上面這些,袁公瑜也不由得暗自嘆息一聲,這時午時將近,頭頂上的大太陽更像是要把人烤焦一般,袁公瑜這時也感覺口渴難耐,可是今天帶來的水早就被喝光了,而且這時也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導致他現在又渴又餓,肚子裡也像是打鼓似的響個不停。
當下袁公瑜伸手在自己的懷中摸了摸,結果只摸到五枚銅錢,這也是他身上最後的一點錢了,如果今天下午接不到生意的話,恐怕晚上就得捱餓了,事實上他今天早上就沒吃飯,只是灌了一肚子涼水就出來擺攤,結果卻連一樁生意也沒做成。
袁公瑜有心把錢省下,留著晚上再吃飯,這樣明天還能再堅持一天,可是肚子裡實在餓的難受,而且也渴的厲害,特別是對面買胡餅的攤子不時傳出誘人的香氣,對他簡直是最大的折磨。
最後袁公瑜實在忍不住了,不過他可不捨得買胡餅吃,而是來到旁邊的一個蒸餅鋪子裡,裡面的蒸餅兩文錢一個,比胡餅便宜多了,他厚著臉皮和賣蒸餅的老婆婆講了半天的價,這才用五個銅錢買了三個蒸餅,然後又將自己帶的葫蘆灌滿了水,這才回到自己的攤子前,一口氣吃了一個半蒸餅,剩下的卻不捨得再吃,準備留著晚上吃一個,明天早上再吃半個,這樣明天也有力氣出攤。
袁公瑜才二十多歲,正是最能吃的時候,而且人越窮越能吃,一個半蒸餅吃下去,他的肚子裡卻沒什麼感覺,最後只能灌了半肚子涼水,勉強頂住了餓,然後無精打采的坐在攤子上等著寫信的人上門,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下午就會有生意。
不過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袁公瑜頂著大太陽坐了一下午,眼看著太陽都已經快要下山了,但卻連一個生意都沒上門,而且太陽雖然不那毒了,但天氣卻變得更加悶熱,身上的衣服粘著皮肉,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袁公瑜一邊揹著《孟子》給自己鼓氣,一邊準備收攤回家,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只聽坊門前一陣喧譁,隨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