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帶了十幾個人,先扣了東營的司務和文書,再把東營馬隊這幾個月的賬目盤查了一遍,結果不出所料,查出了八百多兩的虧空。
這是他跟曹毓英、許庚身商議過後拿出來的辦法,具體的說,是許庚身的主張。所用的名義,是收到東營官兵的舉發,指林千總剋扣軍餉,侵吞伙食,私賣戰馬這三條罪狀。
把林千總拿掉,是關卓凡早就定下來的宗旨,不論於公於私,都有這個必要。於公來說,不把他拿掉,自己就始終不能對東營馬隊指揮如意,對未來的行動有極大的阻礙;於私來說,這傢伙曾屢屢在背後砸黑磚,在福成安面前打自己的小報告,最可恨的,是根本無冤無仇,所為的不過是將自己踩上幾腳,好顯出他的高明。不收拾了他,怎麼出心中這口惡氣?
只是這一次,關卓凡不願再象上次演“英雄救美”那樣莽撞,而是預先把這個想法,拿來向曹毓英和許庚身請教。
對於關卓凡的這個宗旨,曹毓英不僅十分贊成,而且還要全力為他設法。收到寶洌�欠庥曬刈糠泊泳┲寫�乩吹拿苄胖�螅�茇褂⒄綻�錳贅褚豢潁���斯�鹺捅︿'的意思。既然關卓凡已經徹底成為自己人,那對他說話時,便不需要再用原來那種閃爍吞吐的語氣了。
按關卓凡原來的想法,是準備用“怠忽營務,軍紀散漫”,把林千總參掉。對於這個辦法,曹毓英卻有不同的見解。
“逸軒,這個法子不行。”曹毓英直言,“以你現在的名聲,參是參得掉他,可是斧鑿的痕跡太深。說他‘怠忽營務,軍紀散漫’,這個罪名,過於泛泛,全熱河的禁軍,除了你那兒,哪個營不是如此?”
對於千總這個級別的官,雖是下屬,關卓凡也是無權直接把他拿掉的,這就要用到所謂的“參”,也就是上級官員對下級官員的一種彈劾,列明屬下的種種錯處,把文書交到步軍衙門去,由主官做出決定。而參得掉參不掉,除了動參的理由之外,還要看參與被參之人的分量。
曹毓英的意思,是關卓凡新近立了大功,正在走紅,主官也必然會賣他這個面子,因此他要參林千總,是一定參得掉的。但是所用的理由既然如此勉強,就難保不會引起某些猜疑,萬一懷疑到他抓軍權的動機上來,那就划不來了。
不用這個法子,那該用什麼法子?曹毓英和關卓凡,都把目光投向許庚身。
許庚身笑了:“法子是明擺著的,只是逸軒一時想不到罷了。你關佐領是自己拿錢往營裡貼,你當那個林千總跟你一樣?就查他剋扣軍餉,包你一查一個準!這是過硬的證據,白紙黑字,夠他喝一壺的。”
林千總的為人刻薄,底下的兵士早就嘖有煩言,關卓凡交待張勇,花了半個月私下蒐集證據,然後突然襲擊,先扣人,再查賬,不僅查出了軍餉和伙食銀子上的虧空,還查出了販賣軍馬這樣的事。現在把幾本帳往林千總的面前一甩,原本還梗著脖子不服氣的林千總,也只能低頭了。
“關佐領,標下原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林千總雙膝跪倒,試著為自己求情,“可是自從您上任,您說的話,標下從沒敢再不聽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關卓凡心中冷笑,嘴上卻仍是客客氣氣:“老林,過去那點子破事,兄弟我從沒放在心上,現下咱們說的是公事,不能混為一談。你這個簍子捅得有點大,兄弟真的是愛莫能助,想幫都幫不上。”
林千總心說,你要是想幫,沒有幫不上的,八百兩銀子,對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