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留遺珠之憾,這是為政者的責任。明兒我就和文大人打個招呼,叫工部重新稽核蘇赫的資歷勞績。照我看,還是做筆帖式,升到正七品,滿夠格的!”
玉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奴婢代家父給貝勒爺磕頭!”言罷,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
關卓凡虛抬了抬手,溫和地說道:“你起來,坐下說話。”
玉兒站起身來,重新坐下了,她不敢放聲兒,臉上卻是淚痕宛然。
關卓凡微笑說道:“你擦一擦眼淚,咱們再往下說。”
玉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止住抽泣,抽出手絹,擦乾了眼淚。
關卓凡說道:“你代蘇赫給我磕頭,這個我當不起——我是為國家選材,一秉至公,你曉得麼?”
玉兒低聲說道:“是,貝勒爺教訓的是,是奴婢想的左了。只不過……”說到這兒,猶豫了一下,抬起頭,偷覷了關卓凡一眼,止住了話頭。
關卓凡說道:“在我這兒,沒有話不能說——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玉兒說道:“是。奴婢是想,一下子連升四級,家父會不會……承受不起……”
關卓凡真的是對這個女孩子刮目相看了!
他看著玉兒,不說話。
玉兒被關卓凡看得心頭髮毛,她不敢抬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曉得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移時,只聽關卓凡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鎮國夫人說你是一個有志氣、有見識的好孩子,果不其然!”
玉兒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
關卓凡說道:“蘇赫有此佳女,也不枉他吃了這幾年的苦頭!你很懂事,不過,你放心,沒有什麼承受不起的。”
關卓凡站起身來,一邊緩緩踱步,一邊說道:“第一,資歷勞績擺在那裡,本來早就該做到這個級別了,現在升,已經算很遲的了,沒人能夠說的了什麼;第二,你是聖母皇太后身邊的人,父親勤謹奉公,卻被壓在九品微末小吏上多年,不曉事的人,背後豈非會議論聖母皇太后刻薄寡恩?”
玉兒心中大大一動。
關卓凡停下腳步,面向玉兒,微笑說道:“第三,鎮國夫人要給你做媒,很好,這個媒人,算我一個。只是我麾下諸將,多是一、二品的大員。雖然說‘英雄莫問出處’,但總有一班無聊俗人,要盯著男女雙方的家世嚼舌頭。蘇赫的品級升一升,堵一堵這些蜚短流長,也沒什麼不好。”
玉兒滿面通紅,內心感激無已,卻是無話可說,站起身來,深深地福了下去。
關卓凡坐了下來,示意玉兒也坐下來,然後說道:“你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是吧?”
玉兒說道:“是。”
關卓凡說道:“都是多大年紀?現在在做什麼呢?”
玉兒說道:‘回貝勒爺:哥哥蘇達,今年二十歲,在順義的皇莊裡當差;妹妹榮兒,今年十五歲,今年二月份的時候,選過一次秀女,已經入選。但當時名額已滿,奉旨記名在家,等著明年二月份的時候,再次入宮候選。”
關卓凡知道,玉兒所說的“秀女”,並不是通常人們說的“八旗選秀”。“八旗選秀”三年一次,是給皇帝挑妃嬪,備後宮主位的。玉兒口中的“選秀”,就是選宮女,是挑選宮中執役女子的。
清朝的宮女,都是從內務府所屬的“上三旗”包衣中挑選,每年一選,時間是二月初二。清制,內廷主位,自皇太后以下,身邊宮女都有定數。所以,選秀女的時候,會發生一種情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