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裡面的應對。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得了重病”的那個,“懇請刑部遣派得力幹員,赴安慶查問端詳……並該員情形,遣送入京,路途勞頓,究否得宜?”
“回籍掃墓”的那個,也派人去找了。
都是題應有之義,“標準程式”。
剛毅大為氣悶。
安慶在長江邊上,離北京遠著;江西還在安徽南邊,而宋尊邦的原籍贛州,更在江西南端,離北京就愈加地遠了。這一來一往,遷延時日,這個案,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水落石出”?
只好一面派人去安慶“查問端詳”;一面行安徽、江西,嚴辭飭令兩省,“迅速解送宋尊邦到案”。
有人氣悶,有人卻暗暗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李宗綬、宋尊邦為此案關鍵,他們倆不到案,案便無法向前做實質性的推進,只好是暫時擱住了。
安徽軍費報銷案是暫時擱住了,熱鬧事兒可是一件接著一件,“怎麼也停不下來”。
這不,“美聯合艦隊司令官”杜立德,“進京受爵”來了。
挑這個點兒叫杜立德“進京受爵”,是關卓凡的意思,主要的目的,是為“太后閱兵”預熱,加把火,添把柴,宣個傳,造個勢。
金髮碧眼的洋籍高官,在天腳下封爵受賞,會引起意料之的轟動。如前所述,這個轟動,在當下的國,不論對改革派還是對保守派,都算摸到了g點,都算地道的“正能量”。
“洋人受爵”,可以“加持”緊隨而來的重頭戲“太后閱兵”;兩者效應疊加,能夠起到進一步逼迫保守勢力對外來事物“免疫”的作用,為接下來實施更多的、更激烈的改革措施鋪路。
另外,“美聯合艦隊”的編制仍在,而且要一直維持到美國“訪華代表團”回國的時候。杜立德身為“美聯合艦隊司令官”,國海軍的兩艘鉅艦“翁貝託國王號”和“杜里奧號”——尚未正式命名,暫不稱“冠軍號”和“射聲號”——受軒軍海軍提督和美聯合艦隊司令官“雙重領導”,暫時可以算作仍在杜立德麾下。
此次“太后閱兵”,海軍部分,這兩艘鉅艦是當然的主角,要上演一系列重磅戲碼。從這個層面說,“太后閱兵”,杜立德也要“辦差”的。
杜立德受爵之後,在國的太后面前,就有了“臣”的身份,先可以“扈從”太后出京;後到了天津,更可順理成章,指揮美聯合艦隊,參與閱兵事宜。畢竟,“翁貝託國王號”和“杜里奧號”體型雖巨,但若僅僅這兩位參加海上閱兵,形容未免孤單了一點。關卓凡的打算,是把泊在天津的美艦,統統拉過來排隊,以壯聲勢。
杜立德以國的一等男爵的身份,辦這個“大差”,不但名正言順,而且載諸史冊,亦是佳話一段啊。
杜立德由軒軍海軍提督丁汝昌陪同進京,一路上各種驚歎興奮好奇。在日本的時候,丁汝昌並不覺得杜立德話癆,但這一趟同行,到了後來,對杜將軍問題之多,也有窮於應付之感。
事實上,丁提督也是第一次進京,杜將軍的許多問題,也實在不大答的上來。好在隨行還有幕僚,勉強滿足了杜將軍的求知慾。
一行人由盧溝橋入崇門,崇門稅吏刁惡,天下有名,但事先已收到嚴令:不得為難杜司令和丁提督。
入城之後,丁汝昌以從一品大員入覲,照例要先到宮門外遞折請安,這是“指定動作”,不足為奇;奇的是,杜立德這個如假包換的洋鬼,居然和丁汝昌一樣,一起來到宮門外,也遞上了三份請安的“黃折”——兩宮皇太后和小皇帝一人一份。
一切都依足了國官場規矩。
這可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事先安排好的,而且還是出自杜立德本人的要求。折裡邊的行,也非常合乎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