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即從正面向炮臺進攻;另一路繞到炮臺後面的山上,居高臨下,一刀插在了炮臺的背上。
田野浦炮臺終於也崩潰了,長州藩兵如法炮製,將炮臺和兵舍通通毀掉。
炮臺下面的岸邊,還停泊著兩百多隻日本船,這是小倉藩蒐集來準備登陸馬關用的,長州藩兵一火焚之,烈焰熊熊,陸上、海面都是一片火海,蔚為壯觀。
直到這個時候,西面嚴流島方向才隱約出現了三艘艦船,看輪廓,其中兩艘,應該是幕府的“麾日號”和“權兵衛號”,還有一艘,可能是小倉藩的“海松號”。
但是三艘軍艦一直隔著一個嚴流島,逡巡不決,始終沒有東進。
高杉晉作放聲大笑:“膽小如鼠!好,既然他們不肯過來,且讓我前去會一會他們!”
站在旁邊的石田英吉,小心翼翼地提醒高杉晉作:“總督大人,敵人有三艘船,我軍只有一艘——癸亥號已經不能動了。”
高杉晉作白了他一眼,說道:“那又如何,我拿扇柄就能敲沉他們!”
石田英吉啞然,只好執行命令。
所謂嚴流島,其實只是一個沙洲,日本歷史上最著名的劍客之間的對決,就發生在這裡。這兩位劍客,一位是宮本武藏,一位是佐佐木小次郎,最後的勝利者是宮本武藏。不過,於宮本武藏而言,這場比武與其說是比武,不如說是一場戰役。他精心策劃,手段很有爭議,甚至可以說頗為卑鄙。他的取勝,與其說贏在“劍法”,不如說贏在“兵法”。
軍艦開動後,高杉晉作叫人把桅杆上的長州旗幟降下來。
轉過嚴流島,看清楚了,這三艘軍艦果然是“麾日號”、“權兵衛號”和“海松號”。
然而幕府艦隊卻看不清“丙寅號”。因為幕府艦隊在西,“丙寅號”從東面駛來,而現在是辰末巳初時分,幕府艦隊正對明亮的陽光,加上未完全散去的霧氣,海面上光霧氤氳,“丙寅號”上又沒有任何旗幟,一時間幕府這邊竟判斷不出來船是友是敵。
另外,幕府艦隊也實在沒想到,長州的軍艦居然敢主動過來一挑三。
高杉晉作命令:“靠上去!”
幕府艦隊見來船居然靠了過來,水道狹窄,這是很危險的行為,“麾日號”上破口大罵:“混蛋!不要命了嗎?你們是幹什麼的?會不會開船?”
“丙寅號”上大聲說道:“我們是運米的!從下松來,要把大米運到福岡去!”
下松是長州瀨戶內海的港口,福岡是北九州筑前藩的藩治,在日本海沿岸。長州盛產大米,由瀨戶內海經馬關海峽,向北九州販米,是很普通的貿易活動。
幕府軍艦上防備的心思已經懈了,忽然間,有人想到現在正在征伐長州,這隻船從長州來,上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於是喊道:“停船,船上有沒有違禁物品?我們要檢查!”
嗯?!嚴流島東邊打得天翻地覆,你們在這兒居然有空閒、有心思檢查過往商船?!
高杉晉作忍不由放聲大笑道:“違禁物品?有,大炮和炮彈!”
話音剛落,“丙寅號”的火炮就吼叫起來,距離如此之近,根本不可能打偏,炮彈準確地落在麾日號的船側板上,碎片紛飛。
煙火散去,“麾日號”的船身明明白白開了一個大洞。
幕府三艦大亂,甲板上的水手們跑來跑去,石田英吉的眼力很好,他發現在此之前,不少水手並未呆在自己的崗位上,現在才開始各就各位。
高杉晉作又開始用扇子猛敲手心,大吼:“打!打!”
石田英吉一面指揮作戰,一面在心中暗暗叫苦。
原以為高杉總督抽冷子賺點便宜就跑,但看他這個樣子,是要和敵艦大打出手的意思了。這次雖然也算偷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