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難看了。卻也沒露出笑模樣來,只鄭重將信封開啟取了信紙出來,又招呼任氏道:“你也過來看看。”
任氏便湊上前去看信,這一看之下。她差點沒笑出聲來。
那信是侯夫人寫來的。話說得倒很客氣。先道聽說傅珺給宋夫人添了麻煩,侯夫人深表歉意;又道自家孫女兒從小沒受過委屈,有些小孩子脾氣。請宋夫人多擔待等等,皆是些客氣話。唯在最後幾行,輕描淡寫地道:聽聞貴府有貴親暫住,傅珺身為侯府之女,身份尊貴,寡居外客不好常見。
寡居外客?這指的是誰簡直不要太清楚,就差點名道姓了。任氏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只拿眼睛覷著小宋氏。
那小宋氏仗著略讀過兩年書,彼時亦湊在一旁跟著看信,看到那兩行字時,她那張白淨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那情景任氏真是永遠都不會忘記。
侯夫人卻似嫌這些還不夠,竟還隨信附上了一張三百兩的銀票,道傅珺自小就沒住過窄屋子,怕安排的院子不夠大,她一個外孫女也不好總花用外祖家的錢,這些銀子便是給傅珺擴院子用的。若不夠儘可去信說,平南侯府會再送銀子過來。
宋夫人拿著那封信,只覺得那信像生了針似的,刺得她拿也拿不住,那信紙在她手上“撲啦啦”地抖索著,若非任氏及時搶了過來,只怕宋夫人當場就能把信給撕了。
宋夫人再也沒想到,這事兒竟連侯夫人都驚動了,還專門為此寫信過來。原先她聽聞傅珺在侯府並不受寵,現在看來,那訊息竟是錯的。傅四姑娘哪有半分不受寵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受寵,都快被寵上天了。
宋夫人鐵青著臉端起茶盞。小宋氏挪回舊院一事,就此打住。
訊息傳回幄葉居時,傅珺不由暗自好笑。她就知道,侯夫人的一封信,絕對比她說一百句還管用。果然,此信一出,誰與爭鋒?據說就連小宋氏那等千年水磨鐵面皮,當時也被臊得立時退散了。
傅珺為此十分感激許娘子。果然是千錘百煉的宮鬥高手,不過是替傅珺寫了封信回侯府,說了一些小宋氏的奇葩事,順便表示孺慕之心,表示想要回府在祖母跟前盡孝。
你說侯夫人能不急麼?為了不叫傅珺回來,她必須出面解決問題啊。所以才有了這封信,這件事也得以圓滿解決。
不過,事情至此卻還沒完。
任氏從來就不是個笨的,乾脆便藉著給沁竹院換鎖的機會,將那道連線內宅與沁竹院的月洞門又加了裡外兩道鎖。到了送鑰匙的時候,卻只給了小宋氏外面那道鎖的鑰匙,至於內宅這邊的鑰匙,任氏則親自收了起來。
她對小宋氏說的是:“既是平南侯夫人都發了話,想必這是京裡的規矩,體面的姑娘家是不好多見外客的。既如此,這門便不好常開著。芬表妹若想過來,便叫人先從外頭傳信兒進來,我這裡再從裡頭開了這道鎖。再或者你們便從前門兒進來,也沒多遠。雖瑣碎些,然姑娘家的名聲更要緊,想芬表妹一定能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
而對宋夫人,任氏則又找了個機會,私下裡悄悄地道:“老太太雖心疼芬表妹,可也得想想咱們家四姑娘才是。侯夫人一再說了,尊貴的姑娘家不好常見外客。在咱們家裡,四姑娘可不就是最尊貴的?論聰明美貌、身份尊貴,誰能越得過她去?且四姑娘還是姑蘇府知名的才女,人都說她是天上的仙女兒下凡呢。若被人知道了咱們四姑娘常與芬表妹來往著,怕也不好看相。”
應該說,任氏這話十分準確地擊中了宋夫人的七寸。
王昭那就是宋夫人的心頭肉,真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口裡怕化了,從小千嬌萬寵地養著。偏那王昭不僅生來美貌,且極具才情,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當時方將及笈,已經在姑蘇城中有了“才女”的美譽。
眼看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