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剝出一些果肉塞進金瑤手裡,金瑤也吃得盡興。
正放入嘴中,風把青帘子吹開,翠露簇擁著紅桂走了進來。金瑤見了眉開眼笑:“桂姐姐,來吃核桃。”
翠露搬了一張繡礅,待紅桂坐下,也跟著春竹剝核桃。金瑤笑拉著紅桂的手,紅桂笑臉盈盈望著金瑤:“恭喜妹妹啊。”
金瑤低眉一笑,滿心都浸在身為人母的欣喜當中。翠露嘟起嘴:“二夫人如何沒懷上。”話才出口,立馬發覺自己話說錯了,唬得滿身出汗,連忙跪下來,口中連聲道歉:“奴婢說錯話了……”
紅桂也未等她說完,將她拉起來:“有什麼大不了的,說的也是實情。我沒妹妹那有福氣,只求日後能得妹妹庇佑呢。”
金瑤笑道:“姐姐何苦和我開玩笑。”
說了一陣子話,紅桂領著翠露也就去了。那邊廂才去,程舒就踩著小步子歡天喜地來了。春竹見了,只推外邊有活計要幹,也走了。
程舒一靠近床,金瑤將腦袋一別:“你別靠近我,哪裡吃了滿嘴酒氣,來我這裡折磨人呢。”
程舒笑道:“和朋友一起喝酒而已。”
金瑤皺眉道:“我知道是誰,還不是那個叫孫河鶴的。你再和他頑,就別和我頑。”
程舒連忙道:“好,好,那我以後不搭理他了就是。”
金瑤登時無話可說,只將腦袋埋在程舒懷中,程舒一面摸著金瑤額前的頭髮,一面道:“明天娘邀你看花呢。現在娘越來越喜歡你了。如果你誕下一個肚裡的孩兒,娘會愈加歡喜呢。”
金瑤閉著眼睛,不言。且說紅桂領著翠露回房,心內冒火。責罰翠露跪下,翠露只得撲通跪下,雙手告饒:“夫人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了。”
紅桂坐在小杌上,依舊溫言暖語:“我怎麼知道你敢不敢啊,你這嘴兒可長在你的臉上,我可管不了。”頓了一頓,又道:“不過你的身子我可暫能管上一管。”
說著逼迫翠露褪下衣裳,取來一條粗大的鞭子,就往翠露身上打去,看著血淋淋了,才停下手:“看你下次還敢胡言亂語。”
翠露哭個不停,連連搖頭:“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紅桂一抬眉毛:“你退下吧。”
第二日賞花時候,老太太十分喜歡金瑤,與其說是金瑤還不如說是她肚裡的孩兒。丫鬟們攙著這些主子在花園裡款款而行,看綠肥紅盛,群花爭奇鬥豔。
老太太時不時往金瑤肚子看去,就等著那嬰兒呱呱墜地。九個月後,孩子終於出生了。
然而出生得並不順利。
時值大雪紛飛,金瑤挺著大肚子,正在床上繡手絹——純粹是打發時間——繡著繡著,突然腹部一陣絞痛,疼得叫出聲來,春竹一邊擦拭一個花瓶,聽了唬了一跳,連忙上去詢問,看了狀況,只丟下一句話:“你且等著,我去叫大夫來。等著。”
說著連忙囑咐下面幾個丫鬟去叫,那邊驚動了老太太,本在午睡,也不免起來叫了丫頭去接大夫穩婆來。
如此,一眾大夫穩婆在金瑤房裡,老太太,程舒並紅桂在外頭等著。只看著穩婆一個個接著盆子出來,裡面是血紅的水,血紅的手絹。
老太太抓了一個穩婆問道:“裡頭如何了?”
穩婆慌忙道:“有點難說。”說著換了水,又匆匆進去了。程舒三番四次想要進去,都被丫鬟和老太太攔下來了。紅桂在一旁安慰二人:“彆著急,瑤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情的。”
焦慮等了一會子,一個穩婆滿頭是汗,手上有著淡淡的紅色,一張口便道:“上覆老太太,保大還是保小?”
紅桂問道:“什麼保大還是保小,出了什麼問題?”
穩婆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水,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