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沒有的話……那麼,她是不是就不會疼了,不會寂寞了吧?
她憑什麼,要為這個國家,這個世界獻上一切?
她……
不!
一瞬間,她猛然驚醒,一把推開了伏羲琴。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四周,安逸回過頭來,皺著眉頭不滿道:“怎麼了?”
“不行了……”她喃喃:“入魔了……不能再用了……”
“你說什麼?”安逸走過來,容軒看著琴上慢慢浮現出暗色的浮煙。她驚恐的退了一步,指著琴身道:“你看……你看……”
“看什麼?”安逸轉過頭,看見被她突然推開的琴。
“你看不見?”容軒驚異的詢問。安逸拉住她:“容軒,現在不要鬧,快繼續彈琴。”
“不行!”容軒猛地甩開他的手,緊緊盯著越來越濃密的黑霧。
許久,她忽的反應過來——伏羲琴怕是到了極限!
神物到極限之後,誰又能預料出現什麼?尤其是這般入魔的神物。容軒毫不猶豫上前抱住了琴身,用琴絃果斷劃開手指,按照母后留下駕馭琴的方法在上面書寫咒文。帝君家擁有伏羲琴千百年,早已摸透伏羲琴的特性,也淨化過多次。
然而,伏羲琴周邊的顏色卻只是淡了些,但仍舊在不斷的加深。
不能挽回了……
容軒立刻明白了過來。安逸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捏緊了拳頭。
容軒轉過身來,看著他,苦澀一笑:“給我一艘最快的飛行器,你……帶著所有人撤退吧……”
安逸心上一緊,只覺無法呼吸。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計劃了多年,終於走到了完結。
“你……”
“你快走!”容軒提高了聲音。安逸看著她,彷彿要將她的容顏刻在心裡。周邊計程車兵立刻明瞭的去準備飛行器,容軒走到他面前,抬頭看著他。
“我從未為自己做過什麼……”她開口:“我也從未奢望過愛情什麼的……只是,我們畢竟是夫妻對吧?”
“是。”安逸聲音中帶了絲哽咽。但他依舊微笑著,完美得無懈可擊的微笑,一如既往。他說:“你是我唯一的妻子,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我很榮幸。”她苦笑起來:“希望,您能保重。”
她說得很鄭重,說完,她轉過身,走向了開啟的艙門,飛行器泊在外面,她走過去,義無反顧。
安逸看著她離開,白衣黑髮。他感覺她的身形漸漸模糊起來,那一刻,他無比清晰的知道,她要走了。
她要走了,要離開了,她不會回來了。
這一去,就是永生的訣別。
不會再有這麼一個聰慧的女子出現在他的生命,守護著他,等著他,無聲的同他較量,等候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迴歸。然後告訴他說,她,想拉住他。
他覺得心上好像破了一個大洞,無數利刃翻攪於其中,他無法呼吸,幾乎窒息。從心臟處開始向外,每一根筋脈,每一寸肌膚都抽搐著疼起來。
留住她,留住她!
心底有個聲音瘋狂的呼喊起來,他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女子回過頭來看他,他靜靜的打量著她,試著開口了好幾次,卻都無法。
“容軒……”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呼喚她的名字:“容軒……容軒……”
容軒不說話,她看著眼前男子俊美的容顏,忽然緊緊的抱住他,吻上他冰冷的唇。
安逸死死的抱住她柔軟的身軀,瘋狂的回應著。
他和她是夫妻。
但是,他們互相猜忌,互相猜疑,這麼多年,從不曾侵入對方領域分毫。他們把這些年來壓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