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鼻,眼底毫不掩飾地帶著幾分嫌惡打量房內,看似並無踏足之意。只是那一雙眼中,不友善的目光如刀,刮在秦若嵐身上,冷意自現。
“二孃,我……”
秦若嵐正欲辯駁,不承想紀懷宇已咬牙強忍著疼痛自床上起身,走至黃萱面前,將她打量秦若嵐的視線遮掩去了大半,目光炯炯,徑直盯著黃萱,良久不語。他這般舉動打斷了秦若嵐接下來的話語,秦若嵐自身後都能看到他因動作太大,牽扯得傷口又滲出血來,他咬牙隱忍著疼,使得冷汗很快佈滿了他的額頭。秦若嵐只覺心中一擰,窒悶的疼。
“看什麼看?你一個下人,一點規矩都沒有!當心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黃萱尖聲叫道,擺出氣勢十足的架勢,可人卻遲疑著往後退了一步,不覺臉上略顯出些許畏懼。
驀地,紀懷宇雙膝一曲,重重跪於黃萱跟前,就連站在一旁的秦若嵐,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紀懷宇沉默著,只用深邃的目光直視前方,此時膝頭一片冰冷,更蓋過身體上的疼痛。在他心中,跪黃萱這種人,無異於是一種屈辱,可為了心愛之人,就算要他將命給了她,他亦會毫不猶豫。
黃萱見紀懷宇跪了下來,牽唇一笑,換上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仰起頭,“下人就是下人,做錯了事情就是要受罰,跪有何用?”
“二孃,其實……”
秦若嵐又怎會不明白紀懷宇的苦心?生怕黃萱再次對紀懷宇出手,她忙欲開口,但話至嘴邊又心生遲疑,若是她的辯解越發惹來黃萱無端猜測,事情怕是隻會更糟。於是,話語終是隻在唇齒間轉了幾轉,並未出口。
“他都認了錯,你還想狡辯?你堂堂賀家少奶奶,竟和一個下人關在房間裡糾纏不清,這成何體統!”黃萱將秦若嵐的猶豫看作心虛,厲聲指責。
“二夫人,一切皆是我的錯,您倘若要責罰,我願一力承擔。”紀懷宇的聲音,焦急中流露出堅定。
一身家僕粗布衣的紀懷宇雖是跪著,不知為何,黃萱卻自他身上感受不到矮人一頭的謙卑,尤其見他明顯保護秦若嵐的態度,更是使她生怒。正在劍拔弩張之時,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似這溫熱中的一抹清涼。
“二孃,您怎麼也來了?”隨即,賀凝羽快步出現,行至黃萱身旁。
黃萱微微一怔,本以為將秦若嵐抓了個正著,可以一解方才整治賀泰哲不成的那口氣,卻不想賀凝羽過來搗亂,旋即面露不悅,冷聲道:“凝羽,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我這邊有些事,你趕緊回去。”
“二孃,其實我來是有事的。”賀凝羽輕聲解釋。
黃萱不解地問:“你一個賀家的小姐,來下人房能有何事?”
賀凝羽被黃萱的態度弄得先是一愣,隨即又笑得坦然。而秦若嵐也靜立在原地,想聽聽賀凝羽是敵是友,前來有什麼目的。
“二孃,我聽說今天他被責罰,生怕這件事傳出去不好聽,所以才過來看看。”賀凝羽說著,指向仍跪在地上的紀懷宇,復又轉過身看向秦若嵐,朝她眨了眨眼,才再次面對面色陰沉,充滿不悅之色的黃萱。
“你認得他?”黃萱繼續追問。
賀凝羽連忙搖頭,“不,只是怕這人會將被咱們家責罰一事說出去,對賀家在外的名聲不好,因此想著來勸兩句,這事便罷了。可我一人又不敢來,所以就拉著嫂子陪我。”賀凝羽邊解釋,邊來到秦若嵐身邊,伸手親暱地挎住秦若嵐的胳膊。
“凝羽,我知你一向很聽你爹的話,所以今日你過來究竟所為何事,可以慢慢說無妨。”黃萱絲毫不相信賀凝羽一番說辭,尤其是在庭院中看到秦若嵐焦急神色之後,“你除了學校,平素很少出門,跟府裡的下人更是鮮少接觸,又怎會專程為了這個下人前來?”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