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峰凝眉,思酌半晌,才道:“嗯,先去那邊鍛鍊一下也好。”
賀峰的話惹得賀泰川一臉得意,黃萱更是高興得不得了。反倒是秦若嵐,手中端著茶盞卻不飲,清淺的目光望向身旁的賀泰哲,不期然落入他如幽潭般的眼眸中,心念一動。這次她並沒移開視線,而是探尋地注視著他,可他只是一味地微笑,彷彿平靜的深海,看不出一絲波瀾。
秦若嵐雖然嫁入賀家並不久,可對家裡的這些人的性格卻也瞭解一二。依方才賀峰的話語間之事,按照平日賀泰川的性格,是斷不可能如他所言能夠順利解決的。思量著,秦若嵐掃了眼高興不已的賀泰川和黃萱,又看向賀泰哲,見他還是望著自己,眸光深沉卻安定,放浪不羈的表象下,似總含著隱約的精明睿智,秦若嵐心中大概明白了幾分。可為何他總是將自己埋沒起來,絲毫不要任何風頭和矚目呢?
想到這裡,秦若嵐端起手旁的茶盞,淺淺地喝了一口。當下的情景,忽然讓她想到在她嫁過門沒多久的時候,賀泰哲若有所思地告訴她讓她防範二孃,是否她嫁進門之前,賀家曾發生過什麼?
賀峰又聊了些關於泰福的事之後,見其他人都是一副興味索然的模樣,便讓大家各自散了。黃萱和賀泰川自然高興,感覺就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反倒是賀泰哲,臉上仍是一派雲淡風輕。
回到房間,賀泰哲坐到桌旁,秦若嵐將房門關上之後,也坐到了他身旁。
“泰哲,我可否問一句話?”秦若嵐思忖片刻,才決定開口。
“什麼事?”賀泰哲挑眉對上秦若嵐一雙清亮大眼。
秦若嵐頓了頓,“我雖然入門不長,但是泰川的性格我多少也瞭解一些,所以剛才爹說的事情,我覺得應該不是泰川所為,你為何不講明?”雖然心裡已經隱約有了些猜測,但她言辭間,也未指明此事是賀泰哲所為,只是小心試探著。
賀泰哲微微一笑,眼神中卻多了一絲柔情,“你自稱是新婦,可沒想到對家裡之人已是這般瞭解。”
“你若不願說,我便不會再問,無須如此調侃。”秦若嵐覺得賀泰哲對她有所隱瞞,不知為何,竟生出些許不悅。可卻沒深究,她幾時起,在心中認定了兩人已是夫妻?
賀泰哲見秦若嵐面色一沉,於是收起了剛才有些肆無忌憚的笑,唇角輕揚,“本以為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可你比我想象中要伶俐許多,看來有些事情讓你明白更好,但現在尚不是時機,不過……”賀泰哲頓了頓,見秦若嵐因為自己帶著讚揚的話語,微微紅了臉,於是露出邪魅的笑容,“我的妻子如此蕙質蘭心,我還真不想讓外人欣賞。”
秦若嵐因賀泰哲的話而感到渾身不自在,頓時覺得兩人之間的空氣被抽離,稀薄得連呼吸都變得緊張而侷促。她一言不發地起身,逃避般坐到床榻一邊,與賀泰哲拉開些距離。
賀泰哲亦不再言語,只丟下句“我出去走走”,便推開房門,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若嵐看著房門開了又合,思緒卻一直想著剛才賀泰哲一番話語。賀泰哲每每說話,語氣清淡戲謔,不著邊際,可她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話總能讓人在細聽之後,發人深省。就好比這件事,她深知賀泰哲話中有話,可他偏不明說。看來他們之間還是無法信任對方才會這樣,就好像她不能明明白白將紀懷宇的事情告訴他一樣。但是秦若嵐想著,心裡卻不免開始為賀泰哲擔心起來,於是她便在心中暗暗做了決定。
第二天秦若嵐一早起身,穿戴整齊之後坐等賀泰哲整理完。
“爹之前幾番提議讓我去鋪子中給你幫忙,從今天開始,我陪你去泰福。”
賀泰哲並不言語,只用一雙深邃的黑眸凝望秦若嵐,深沉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隨著秦若嵐與賀泰川相繼到了店裡幫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