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裝不經意的把善爺抱起來,然後走到欄杆處往下看。善爺的小腦袋從他懷裡鑽出來,望著下面似乎在尋找什麼。
莊菲菲當然也不會想到,鼎鼎大名的九轉輪迴眼居然重生在一隻貓兒的身上。
下面大廳裡的人一陣騷亂,緊跟著一隊禁軍從外面闖進來,分列兩邊,將大廳裡的人向兩側驅逐。
錦繡宮的總管太監李昌祿,一臉謙卑的陪著一個身穿紫色衣衫的人從外面走進來。
莊菲菲走到安爭旁邊,對李昌祿那一臉的奴才樣嗤之以鼻:「那才是一條真正的狗,不光是對太后搖尾巴,對任何大人物都會搖尾巴。而對任何不如他的人,都會呲牙。」
「那個人是誰?」
安爭問。
莊菲菲看著那個身穿紫色官服的人說道:「幽國的一位郡王,叫譚松,幽王譚柘的弟弟。因為有大羲在,所以各國都不敢稱帝,只能稱王。所以譚松雖然是譚柘的親弟弟,最高的爵位也只能是郡王。不管怎麼說,對於大羲的忌憚讓各國都不得不在明面上謹小慎微。」
安爭道:「不是說那位蘇太后對幽國也歷來強橫嗎,怎麼她的狗也對幽國的郡王點頭哈腰的。」
莊菲菲道:「幽國的使團這次來,顯然是做過精心準備的。知道太后身邊最得寵的就是這個李昌祿,當然會送給他不少好處。一個人如果拿的好處太多了,就好像一條狗得到的肉骨頭太多了一樣,也就從呲牙變成了搖尾巴。」
安爭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貓兒。善爺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紫袍的郡王看,安爭猜著這個人身上一定帶著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然後安爭發現,他之前收起來的縛魔布也似乎蠢蠢欲動。
安爭心說九轉輪迴眼和縛魔布也不知道曾經多少次合作過,於那些陰森恐怖的大墓之中並肩而戰。所以善爺和縛魔布之間,一定有什麼類似於心靈感應之類的關係存在。善爺緊緊的盯著那個郡王,縛魔布感受到了九轉輪迴眼的氣息,所以才會蠢蠢欲動。
安爭連忙用血培珠手串將縛魔布收好,萬一縛魔布自己衝出去把那位郡王給裹起來,那樂子就大了。
莊菲菲道:「我下去看看,畢竟面子上的事不能不做。你們就在這等著,一會兒我安排人把飯菜端上來,今兒你們就留在聚尚院別回去了。說不得有什麼好東西一會兒出來,我還指望著你撐場面。」
安爭道:「去吧,自己小心,那個譚松看起來有古怪。」
莊菲菲笑道:「他一個來求和的,就算是郡王還能怎麼樣,在燕國方固城裡,他就算再跋扈也要忍著。」
安爭搖了搖頭,總覺得那個譚松看起來很詭異。
李昌祿陪著譚松直接穿過一樓大廳進了後院,莊菲菲和大掌櫃張逸夫兩個人跟了過去。安爭推開窗往外看了看,大街上已經被徹底封鎖,外面一層是燕國的城防軍,裡面一層是禁軍,禁軍裡面那一小圈站著的黑衣人,應該是譚松自己帶來的保鏢。這個人應該很自信,獨自一個人走進聚尚院,身邊一個親信都沒帶。
更詭異的是,這位郡王,連看都沒看大廳裡那位紅袍神官一眼。
「胖爺。」
安爭側頭對杜瘦瘦說道:「你在這盯著,我出去辦點事。」
杜瘦瘦問:「你去幹嘛。」
安爭看了看吃飽了之後躺在椅子上睡著了的小七道:「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幽國使團上,沒有人會注意到我。我得去想辦法接近天牢,最好能趁著這個鬆懈的機會見葉大娘一眼,讓她安心。」
杜瘦瘦點了點頭:「那你小心些。」
安爭把善爺遞給杜瘦瘦:「抱緊了,不管善爺看著什麼倆眼冒光,也不能讓善爺撲過去。」
杜瘦瘦:「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