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我虧欠太多了的人。」
陳重器嘆了口氣:「昨天是不是有訊息過來,九峰山城的赫連家完蛋了?」
「是,也不知道怎麼了,傳聞是一夜之間被人滅了門。本來二弟臨走之前提到過,等他回來就安排人手調集軍隊討伐九峰山城,結果出了這樣的事,倒是讓人意外。」
「我不意外。」
陳重器道:「他一直都是那樣的人,就算已經死過一次也一樣不會改變。有些人的齷齪是在骨子裡的,再怎麼衣衫光鮮道貌岸然也藏不住。有些人的正直也是在骨子裡的,就算身處泥潭之中,也一樣不染塵埃。」
宇文鼎隱隱之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他又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
陳重器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如果……算了。我……我知道當初你對大羲明法司的首座方爭極為推崇,你們兩個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你和我通訊的時候,曾經幾次提到過這個人,對吧。」
宇文鼎忽然之間反應過來,這位王爺之所以被貶黜,正是因為那件事。
「這個……」
「你不用避諱什麼,方爭之死確實和我有關。所以,假如……如果方爭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傳人,他要來殺我。你不要阻攔,誰也不能阻攔,那是我欠他的。」
「方爭還有傳人?!」
宇文鼎猛的站起來。
陳重器微微皺眉:「怎麼了?」
宇文鼎臉色有些不好看:「可是,可是沒聽說他有什麼傳人啊。」
陳重器擺了擺手:「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比如我現在坐在這鳳凰臺的城牆上,一年之前,半年之前都未必想的到。我知道跟你說這個有些為難你了,若是我死在你這鳳凰臺的話,陛下必然會過問,雖然我已經被貶為庶人,但最起碼還是他的兒子。」
陳重器也站起來,看著城外:「可這件事,終究要有個交代,就到我為止吧。」
宇文鼎臉色有些難看,仔細品味著陳重器這到我為止四個字之中隱藏著的含義。到我為止?為什麼是到我為止?
就在這時候,他們看到從遠處來了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輕男人,步伐穩定,不急不緩,雖然大路上行人無數,可這個人是隻要看過去,就會吸引別人注意力的人。
「白色道袍?」
宇文鼎問道:「王爺可是知道,中原那個道宗分支是穿白色道袍的?」
「沒有。」
陳重器搖了搖頭:「你派人盯著這個人,我覺得這個人不尋常。」
「是。」
宇文鼎轉頭吩咐了幾聲,隨即有人快步走下城牆。
就在那白衣年輕人剛要走進城門的時候,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陣的妖獸嘶吼之聲。緊跟著,一頭看起來至少有上百米高,算上尾巴足有三百米長的巨大妖獸從遠處狂奔而來。每一次腳步落下,大地都為之震動。
「這是什麼東西!」
宇文鼎回頭喊了一聲:「迎戰!」
城牆上,那些精銳的訓練有素的大羲邊軍開始行動起來,其疾如風,但不慌不亂。這些士兵縱然面對的是一頭從來沒有見過的巨大的妖獸,每個人臉上卻連一點的畏懼表情都沒有。他們動作迅速的做好了準備,城牆上的離火炮和重弩全都對準了過去。只要那妖獸再靠近,這些威力巨大的城防武器就會發威。
而於此時他,距離鳳凰臺不到十里的地方,高坡上,安爭他們幾個全都看著這妖獸。
「安爭,那是什麼鬼東西,太特麼醜了。」
「孰湖,召喚靈界的東西,很強。」
「有多強?」
「還不知道,看不出來血統是否純淨。如果是後來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