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門鎖死了。”
龍丘棠溪邁步出門,那位大長老神色尷尬。
被個後輩如此頂撞,確實有些傷老臉。
他轉頭看向蘇籙,苦笑道:“沒法子,龍丘家的大小姐,擱以前就是太子了,我們著實管不住人家。”
蘇籙咧嘴一笑,搖頭道:“讓大長老費心了,親結不成,生意總還是可以做的嘛!”
雲海之上,父女兩人相視而笑,龍丘晾給自家閨女豎起大拇指,笑著說:“霸氣!”
頓了頓,龍丘晾微笑道:“你二叔公只是忘不了神鹿王朝而已,沒有別的壞心眼兒,可別把你孃的死與他們扯上關係。還有,你是打算回家看看,然後再去找那個小子嗎?”
龍丘棠溪搖搖頭,輕聲道:“暫時不會去,我會走先去一趟西嶽那邊,然後走一趟鬥寒洲,棲客山上有一顆梅樹,我得去看看。還有那座絳方山,我也得去看看。”
她抬頭看向中年人,輕聲道:“爹,你不喜歡她,我知道,可我喜歡他,我想請你幫忙查一下朝天宗的老底,他回中土之後,肯定會去一趟離洲的。”
龍丘晾一臉無奈,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可閨女喜歡,有什麼辦法?
“放心吧,九洲那幾處宗門,我都會查的。”
這位父親走過去拍了拍女兒的腦袋,擠出個笑臉,輕聲道:“其實,你娘會很喜歡劉景濁這樣的人的。雖說他凡事都會有一個‘我以為’,可打心眼裡,是為你好的。”
天底下哪兒會有不希望子女好的父母?
龍丘棠溪忽然問道:“爹,你為什麼要自斬龍脈,毀去神鹿王朝國運?”
龍丘晾笑了笑,淡然開口:“誰愛做兒子誰做去,我又不是沒爹。天底下那麼多天子,少我一個不少。”
…………
婆娑洲歷來是佛門聖地,一洲百姓多是信徒,數個王朝都以佛為國教,寺院僧人更是數不勝數。
只不過婆娑洲數國,所信奉的佛是有所不同的。
最早時,一個村子與一個村子所信奉的佛陀都不一定一樣。直到近百年來,這種情況才有所減少,婆娑洲也慢慢學著中土,修一個不那麼具象的佛。
有個自玉竹洲趕回的讀書人,剛剛在婆娑洲西南部落地,他得橫跨一座婆娑洲,趕去東北角的殺生渡,再搭乘渡船返回中土。
九洲之大,若只以步行,即便是真境修士的壽命,也撐不到走遍九洲。
早年間有人探尋人世間第一艘渡船從何而來,當時有人答道,人間的第一艘渡船,是一座孤島。
讀書人身旁跟了個白衣小童,小童子走在沒人的地方時會化作一隻大鳥盤旋在半空中,但凡靠近村莊城池,便又會化作人身。
婆娑洲位處南地,幾乎沒有四季之分,唯長夏而已。明日就要立冬了,此地依舊是惹得穿不住衣裳。白衣小童甚至覺得,只隨隨便便尋一塊兒石頭,打個雞蛋上去就能攤著吃了。
白衣小童熱得直吐舌頭,他苦著臉,嘟囔著說道:“餘先生,不是說下了渡船就到你家了嘛?這都走多久了,還有多遠?”
青年微微一笑,輕聲道:“總有一次下船時,我們會到家的。”
白衣小童瞪大眼睛,心說,瞧瞧!瞧瞧!這就是讀書人了。總有一次是什麼意思?意思是還有很多次嗎?
唉!貪圖一時小便宜,終究是上了這書生的惡當了!
白衣小童又問了他已經問過好多遍的問題,“餘先生,你真是皇子?帶我去中土之後,真能讓我有個安穩地方待著?”
餘恬笑了笑,遞給白衣小童一壺水,隨即開口道:“你要是不相信我,隨時可以走的。要是相信我的話,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童子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