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勺和沈勇又去了趟蒼滿雲的宅子,這麼巧,蒼滿雲也出遠門去了,留下了一疊書,說讓沈勇捧回去看去,他十天後回來,到時候要考他。
沈勇和方一勺拿起書看了看,覺得有些納悶,蒼滿雲讓沈勇看的不是什麼治國之道也不是什麼經史子集,而是醫術。
“我又不想當郎中,幹嘛讓我學醫啊?”沈勇不解地道。
方一勺想了想,“嗯……反正技多不壓身,多學一樣也是好的吧。”
沈勇無奈,只好捧著書,和方一勺一起往回走。
東巷府南北貫通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沈勇捧著書小心地避讓著行人。
“相公,重不重呀?”方一勺湊過去問,“我給你拿一半兒?”
“不用。”沈勇搖頭,“我有勁兒,娘子,你想吃點什麼不?”
方一勺看了看天上的日頭,道,“今兒個好熱呀,人一熱就不愛吃飯了,最好是弄些小零嘴吃。”
“也對。”沈勇點頭,邊用胳膊肘捅捅方一勺,“拿本書,擋擋太陽。”
方一勺想了想,拿起一本書遮住臉,單手拽著沈勇的袖子,兩人快步往府衙走。
經過酒樓的時候,突然從樓裡衝下來了一個人……一頭撞到了沈勇。
沈勇拿著滿手的書呢,還好他最近練得伸手頗為敏捷,接了被撞歪的書,身子轉個圈兒,書本都沒掉下來,就是人一個趔趄。
那衝出來的人卻是一頭栽倒在地。
方一勺不解地看著地上坐著的人,就見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鬍子拉碴邋里邋遢的,看起來很有些落魄。
那人傻坐在地上,一手拿著個酒罈子,那樣子方一勺可熟悉,一個酒鬼,只是他很少看到這麼年輕的酒鬼。
沈勇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人怎麼酒品如此不好的?
這時候,酒樓裡兩個小夥計急匆匆追出來,扶那人,道,“別和了,都醉了!”
“沒醉。”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歪歪斜斜往前走,嘴裡嚷嚷,“……醉了才好呢!做人有什麼意思?生又何歡死有何懼……哈哈。”
沈勇和方一勺看著那男子走遠,覺得有些莫名。
“唉,好好一個秀才,弄成這樣,真是。”夥計不無惋惜地搖了搖頭,轉身想進屋子。
沈勇突然想起來,那書生自己好像認識!曾經有一個姓梁的老先生教過沈勇唸書,不過沒幾天,就因為身體不好走了……那個書生,似乎就是那位梁先生的得意門生。沈勇記得之前見過一面,因此有些印象,不過原先神采飛揚氣度不凡的,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想到這裡,沈勇多嘴問那夥計,“這人是誰啊?”
夥計看到是沈勇,見他抱著一堆書也覺得新鮮,小惡霸神勇改邪歸正,看來這說法真不是騙人的,就笑呵呵回答,“沈少爺啊,您不認識麼?那個是大才子張文海啊。”
“張文海?”沈勇琢磨了一下,似乎是叫這個名字。就問,“那書生他怎麼了?我記得以前挺精神的啊,還是他想學太白先生了,也做個酒仙兒呀?。”
“唉,別提了。”夥計搖搖頭,道,“鬼迷了心竅了哦,這就叫啊,英雄難過美人關。”
沈勇和方一勺聽得雲裡霧裡,沈勇問,“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人家沒看上他?”
“要是哪家的姑娘就好了!”夥計壓低聲音說,“是個窯姐兒。”
沈勇一愣,方一勺也有些不解,心說,如今的唸書人,怎麼不戀別的,都戀上窯姐兒呢?
“哪兒的窯姐啊?”沈勇又問了一聲。
“煙翠樓的。”夥計道,“也不知道叫什麼鳳兒還是鸞兒的,總之是隻鳥兒的名字。這張秀才迷得都丟了魂了。後來他也不好好唸書了,他師父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