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勺拿過來瞅了瞅,就見在一圈泥灰一樣的石頭外殼裡頭,像是雞蛋一樣的構造,外邊一圈白的,裡頭一圈綠的,越到中間顏色越深。
沈勇對玉石也不是很懂,伸手敲了敲,冰涼梆硬,舉目看沈一博,“爹,是上好玉石麼?”
沈一博笑了笑,問,“你猜。”
沈勇和方一勺都有些無奈,看沈傑,就見也是搖頭。
“這個是不是和和氏璧一樣的?”方一勺問。
“呦。”沈勇笑眯眯看她,“娘子有學問呀,還知道和氏璧。”
方一勺臉微紅,知道沈勇調侃她呢,輕輕踹了他一腳。
沈勇挑起嘴角,心裡頭癢癢。
“咳咳。”沈一博整理了一下袖子,坐下道,“這事兒礙…只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錯上加錯,鑄成大錯。”
沈勇和沈傑都搬了凳子來,方一勺也想坐,沈勇要拉她做自己腿上,方一勺連耳帶腮都紅透了,自然是不肯在沈一博眼前這樣放肆的,忙掙脫了,搬凳子坐在一旁。
沈勇就拿腳尖兒點方一勺的凳子腿,後來鬧得方一勺脖子都紅了,沈一博咳嗽一聲狠狠一眼瞪過去,沈勇方才收斂了,拉凳子到方一勺身邊,挨著她坐下,不再鬧騰了。
“這顧青山啊,有個毛病,好賭!”沈一博道,“另外,我看了當地的地方誌,青山村一帶,是不產玉石的。”
沈勇和方一勺都點點頭,青山村大多都是泥石丘陵,幾乎沒有石山,哪兒來的玉石呢?
“顧青山賭錢、賭馬賭擂臺,連說句話都要跟人打個賭……不過他後來喜歡上了一樣最刺激的。”沈一博道,“賭石!”
“賭石?”方一勺和沈勇都有些好奇。
“這個我也見過,在常年出產玉石的地方,眾人挖出一塊大石頭,就出高價賣。大家坐地起價,誰出的價錢高誰就得著,不封頂。這切開來如果是上乘的玉石,那就發大財了,可如果只是一般的石頭,那就賠本兒了。”沈一博道,“我檢視了官府的卷宗,顧青山當年得到了大量的財寶,後來錢財是不翼而飛,據說他都拿去賭石了。”
“那多不靠譜啊?”沈勇不禁問,“如果買的都是普通石頭,那他豈不是要虧本虧死的麼?”
“我覺得顧青山可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官府抓了砍頭,那麼多金銀財寶也沒地方藏,總是會被官府抄走。”沈一博搖了搖頭,“所以他才想出了那麼個法子將金銀換成了石頭,容易藏埃那個淘貨郎君,應該也是看了一些方誌上關於顧青山的記載,才會到深山裡頭去找賭石的。”
“原來如此。”方一勺聽命白了,就問,“那,這幾塊石頭,可是大富貴啊!”
“這並非是玉石。”沈一博頗有些惋惜地說,“如果說顧青山原本的財富是一萬兩銀子,那麼這些石頭,可能只值一百兩銀子。”
“啊?”方一勺和沈勇都皺起了眉頭。
“那他豈不是虧大了?”沈勇問。
“這些根本不是玉石。”沈一博道,“我問了幾個工匠,他們說這些只是很不值錢的晶石而已,大多是賭石之人用來欺騙外行的。”
“哎呀,那顧青山的銀子都被騙走了麼?”沈勇連連搖頭,“可惜呀,枉他當了那麼多年好漢,到頭來白乾一常”
“可不是。”沈傑也點頭,“更可惜的是為了幾塊爛石頭,死了那麼些人。”
“死人跟玉石有關係麼?”沈勇問。
“嗯。”沈一博臉色嚴峻起來,搖了搖頭,道,“那淘貨郎,其實當晚就已經發現了那些賭石是不值錢的,沒來得及說就被王貴他們打跑了。他懷恨在心,便告到了洛縣的知府衙門,他說自己在山上偶然發現了當年顧青山留下的珍寶,但是村裡人想要獨佔不肯交給公家,他是逃來